「那舅舅呢?」
「啊?」
「舅舅比我大了十岁,至今不也没成婚?」
行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江聿言不成婚是为了什么,宁昭昭难道不愿意嫁给他?
我心里烦躁。
「你舅舅的事,我不关心,你的事,我要管。」
不知为何,厉驰眼尾上勾,一点笑意弥漫开来。
「哦,儿臣还以为母妃也挺关心舅舅的呢。」他无意识地舔了下指尖。
「当然不。」我拿丝帕替他擦手,「脏不脏,就往嘴里含。」
「不脏。」厉驰笑了笑,望向我身后,「舅舅,你来了。」
我转过身,江聿言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娘娘和殿下还真是母慈子孝啊。」他冷笑着,盯着厉驰的手,眸光锐利。
厉驰很乖:「舅舅吃荔枝吗?今年的,特别甜。」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厉驰笑着,可眼睛里分明没有半点笑意。
江聿言是来找厉驰谈政事的。
我看着天色不早了,就问江聿言。
「丞相大人用过晚膳没?要不要一起?」
我让宫人摆了两套碗筷,我想他知道什么意思。
「叨扰了。」
「……」
我高估江聿言了。
厉驰一如既往地孝顺,给我夹菜:「这个好吃,母妃试试。」
母慈子孝,我也给厉驰夹肉:「你也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啪」的一声,我被吓一跳。
江聿言竟然无礼地摔筷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在阿驰面前,作为长辈的我,不得不勉强维持温馨的场面:「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
江聿言冷冷瞥了我一眼,又望向厉驰,神色严厉,问他:「太子妃选得怎么样了?」
厉驰丢下筷子,往后一靠:「没看上。」
江聿言冷笑了声:「那你要什么样的,舅舅给你找。」
厉驰也笑了笑:「舅舅自己不也没找到吗?」
江聿言被气到,脸色铁青,「你跟我能一样吗?」
厉驰嗤笑:「当然不一样,我比舅舅年轻,多的是时间,慢慢来。」
饭桌上瞬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谁能想到平日里严肃的丞相大人和沉稳的太子殿下,还这么幼稚地斗嘴。
我本想作壁上观,可战火一下烧到我身上来。
「娘娘觉得呢?」江聿言突然问我。
我觉得什么?对江聿言的终身大事我没有发言权,但是对于厉驰的,我多少有点。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厉驰,苦口婆心:「你舅舅也是为了你好。」
厉驰垂下眸,雪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唇边一抹讥笑,「母妃对舅舅真是言听计从。」
他嚯地一下站起来,推开椅子,拂袖走了。
我有点懵。怎么就生气了呢?
江聿言原本铁青的脸色和缓了不少,他重拾筷子,「用膳。」
「可是阿驰他……」
江聿言扬起眉,盯着我,语气很不悦:「纪云芙,陪我吃饭,别管他了。」
我忍不住腹谤,这可是东宫,主人不在,他倒好,鸠占鹊巢,还理所当然。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送走江聿言这个瘟神后,我赶紧去哄厉驰。
「起来吃饭。」
「母妃还管我做什么?」厉驰蒙着被子,闷声说话。
都这么大了,还是一闹脾气就绝食。
我暗觉好笑,伸手去拉他被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厉驰把被子攥得很紧,我动摇不了半分。
「跟母妃犟上了?」
被窝里的声音仍旧闷声闷气。
「不敢。儿臣困了,母妃出去吧。」
「不起来是吧?」
我撸起袖子,脱掉鞋,爬上他的床,半跪着,「真的不起来?」
被窝里的人很安静。
「我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
厉驰怕痒,一点痒也受不了,尤其是腰这里,特别敏感,我隔着被子挠他,不过轻轻一戳,被窝底下的人闷哼了一声。
「还忍着呢?」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按住我:「母妃,不玩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忍着不笑。
我得逞地笑了笑,推开他的手:「晚了。」
「母妃。」警告的声音。
我更来劲了,嘿嘿笑了两声,恶狠狠地挠下去。
倏地,被窝哗地一下被踹开,手腕猛地被拽住,一阵天旋地转。
他压住我,一只手擎住我两手,放到头顶上,另一手撑着,强劲的手臂血脉偾张。
独属于少年的,如旷野烈风般的汹涌气息铺天盖地包围过来。
我的脑子嗡嗡发麻,身体发僵。
夜色幽深。
「怎么不玩了?嗯?」他的眸子闪烁着野狼般的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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