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齐刷刷站起,按刀的按刀,握枪的握枪。
剑拔弩张。
梁兴目光扫过去,河兴军是军容最整齐的,他们精神饱满,刀枪雪亮。其他军队虽然略有不如,但也不错。再回过头看自己的部下,他们追了两天三夜,中间只囫囵休息过,此刻疲态尽显。
两厢对比,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梁兴忍了忍,回头看向茶棚其他座位。
“赵七爷,梅侯爷,许少将军,你们也这么想吗?”
西宁侯梅进苦笑一声:“梁将军,事到如今,我们心里怎么想的还重要吗?不瞒你说,老夫是第一个到这茶摊的人,楚世子棋高一着,老夫只能认了。既然老夫喝了这茶,其他人又凭什么不喝呢?”
他比梁兴更生气好吗?马不停蹄赶回来,直接就被楚九扣下了。对方吃饱喝足,以逸待劳,他打不过能怎么办?
右边的赵七爷也是一肚子气,他好不容易甩掉赵六那小子,发现上当立刻回头,然后就被楚梅两家围攻了。
好,他打不过两家,那就认命呗!这口气只能发泄到后来人身上了。
那位许少将军脸色更难看,年轻人火气旺,完全不给人留脸面:“梁将军不喝也行,那就踩着我们过去呗!只要你够本事!”
“你们……”
“将军!”副将眼瞅着不好,急忙拉住梁兴,小声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眼前这情况明摆着,反正他们自己吃不着,所以也不想给别人吃。除非虎啸营把四家全打败了,否则别想过去。
那打得过吗?无论从状态,还是从人数来看,显然打不过。
梁兴脸色阴晴不定,终究还是忍下了。
“好!我就看看这茶你们能喝多久!”
五路人马,彼此牵制,却又各怀心思,不敢擅动。
他们眼睁睁看着日升月移,终于在第五天的清晨,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万众瞩目中,黑甲武士们骑着骏马飞驰而来,转眼到了近前。
骑士们让开位置,一名青年分列而出。看到他们,他语气轻快:“哟,诸位来得好齐啊!”
此刻无人应声,众人神情复杂,目光都投向了他身后,那个被统领提着的人头。
尽管面部肿胀,满脸都是刻意涂抹的石灰,但是见过的人都能认出来。
那是伪帝的人头!
这桩泼天大功,终究落在了燕二手里。
封赏
新业二年十月,义军攻破虞州卫,伪帝高桓亲征而不敌,仓皇出逃。夜半,禁军哗变,龙镶卫指挥使高驰手刃其首,献于武安侯燕凌。
……
十一月的京城,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百姓们却一点也不畏寒,纷纷走出家门,涌上大街。
“义军进城了!”
“你们看到没?好威风啊!”
“好俊的郎君!这是谁?”
“这是河兴的标记,想必是河兴王世子吧?”
“果真是高门贵公子啊!长得俊,风仪佳,还这么和善。”
“旁边那个也是俊!这又是谁?”
“我打听到了,说是漳州来的,应该是魏国公的嫡孙,听说行六。”
“生得不比河兴王世子差呢!还更文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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