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这是三小姐的侍卫。三小姐回来了!”
消息风一样传出去,那些挤成一堆的礼车里,打扮正式峨冠博带的使者们也不知道谁打的头,一群人闹哄哄地奔过来,你争我抢全然顾不上斯文。
到了徐吟车前,这个说:“徐三小姐,在下兴通郑氏子弟,上回在雍城有过一面之缘……”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推开,高声抢话:“徐三小姐,我们是薄山郡公家的,这是我家小公子,与您年纪相当,自小才思敏捷……”
那位满脸别扭的小公子迫不得已向这边揖礼,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徐三小姐,我家大人是晋陵留守……”
话没说完,前一个怒道:“喂,我们先来的,你这人怎么抢话?”
他这么说,别人不服了:“要说先来后到该我们才是!”
“你们什么你们?我们本来就离得最近!”
“谁叫你们脚程慢?这叫各凭本事。”
“你……”
徐吟一句话没说,他们倒是先吵起来了。
虽然这些人不是南源的,可到底是来求亲的,在城门口闹成这样,要是传成笑话说不定会带上三小姐。
卫均这样想着,便要上前阻止。
他才刚刚开口,忽然警觉地扭头向外看去。
地面的震动声越来越清晰,一队骑士由远及近飞奔而来,逐渐显露出真容。
看清这些人的模样,卫均张嘴愣在当场。
为首的骑士摘下脸上罩甲,目光似笑非笑扫过现场,语带微嘲:“哟,好热闹啊!我没来迟吧?”
卫均反应过来,皱眉喊道:“江越?你来干什么!”
他看向一旁陪行的校尉,用眼神质问,为什么让江越这个敌人进南源来?
那校尉刚要答话,江越已经说了:“卫将军,我如今得圣上亲封,为龙镶卫中郎将,你职位低了我两级,直呼姓名不合适吧?”
不管如何,这江越是蒋奕的弟子,他来此代表了江北。卫均忍了忍,勉强拱手:“江将军,敢问来南源有何指教?”
江越的目光落在马车上,脸上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说道:“自然是为徐三小姐庆贺芳辰而来。”
求亲者
“这是谁?”
“他自称龙镶卫中郎将,京城来的?”
“中郎将一般是虚衔,他不一定从京城来的。不过龙镶卫是陛下的亲卫禁军,能以此为虚衔,身份必定不凡。”
“哇!这样的人来给三小姐庆生,真是好大的牌面……”
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江越冷漠以对。
接到姜先生的信时,他嗤之以鼻。徐三,要不是她运气好,赶在他们进京之日离开,他定然顺手将她了结。姜先生竟然叫他去南源求亲,还是跟端王抢人,简直脑壳坏了。
然而都督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催着他来了。
江越想起都督的原话:“如今形势巨变,徐氏的地位今非昔比。南源与东江这门亲事结下,各方必定对徐三小姐趋之若鹜。让你去求亲,没指望能成,而是让他们不能成。”
他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简而言之,就是坏徐家的事。他们想跟燕氏结亲,没那么容易!
“咦,原来是江公子啊!”城门口挤成一堆的使者里,竟然有认识江越的,殷勤地上来打招呼,“数年不见,江公子越发英武不凡了!不知蒋都督近日可好啊?”
江越看过去:“你是……”
那名官员满脸堆笑:“在下姓左,家父博望侯。”
本朝侯爵早已滥封,江越想了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忆起这么号人物,手头无兵无权,一个空头侯爵罢了。或许是早年在京中见过,委实记不清了。
“原来是左大人,阁下也是来送生辰礼的?”江越说着,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少年。长得倒是唇红齿白,可惜畏畏缩缩的,上不得台面。徐三能看上这样的人才怪,只怕洞房花烛夜一箭给吓尿了。
江越恶意地笑了起来。
左家父子被他笑得一阵发虚,那左大人不自觉地将儿子挡在身后,干笑道:“只是来送个礼,送个礼……”
江越笑完了,终于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劳您挂心,我家都督近日过得还算顺心,要不然也不能命我来给徐三小姐庆贺生辰啊!”
“那就好,那就好……”大概察觉到江越身上的阴郁,那位左大人讲了两句话就往后缩了,心里直嘀咕。当年这位江公子分明是个乐观开朗的少年郎,怎的几年不见变成这个样子了?瞧他笑起来阴森森的,活像要砍人的样子……好可怕啊!
他们这几句对话,倒是让旁人摸清了江越的来历。
“蒋都督?是江北都督蒋奕吗?”
“对!蒋奕门下有个弟子,当儿子一样养大,好像就是姓江。”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真是……”
使者们互相交换目光,暗暗震惊。蒋奕居然也让弟子来求亲,那自家高攀不上了。唉,徐家真是今非昔比,先是一个东江王世子,又来了蒋奕的弟子。得了,自己看看热闹吧,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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