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女儿来投,仅仅一夜之间形势大变,大王被刺,虎卫被洗。南北去路都被封锁,他无处可去,只能在此间当了山贼,以谋后路。
得知南源要与东江结亲,他起意打劫东江的礼车,叫徐家的脸面尽失。
不料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家伙成事不足,先一步招惹上了徐三小姐。
想到这个名字,大当家心中恨得牙痒痒。雍城失守、大王被刺都是拜她所赐!今日真是天赐良机,叫他得以报仇!
她会出现在这里,八成是接应东江礼车去的。身边带的虽是南源精兵,但不过百余众。只要他偷袭成功,不但能报得大仇,还能让东江南源反目,真是一举两得!
大当家按捺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形。
营帐里安安静静,值夜的护卫一丝不苟,离营地百丈处,逃难的流民挤挤挨挨睡在一起。
看来他们并没有料到。
也是,一群山贼而已,徐三小姐怎么会看在眼里呢?她可是动辄倾覆一城的人。
大当家勾起一个冷笑,向手下打了个手势。
山贼们当即四散开来,静夜里沙沙的声音散在风里,让值夜的护卫警觉起来。
“谁?”一个护卫高声喝问。
回答他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火光。
山贼们将准备好的火把点燃,用力投掷过来。
“袭营!袭营!”护卫们大惊失色,喊了起来。
营地顿时大哗,其余护卫纷纷从营帐跑出来。
浸了火油的火把飞快地点燃营帐,燃起熊熊大火。
趁着这些护卫还没集结,大当家一挥手:“上!”
山贼们嗷嗷叫着冲上去。自从换了当家,他们这一年多来无往不利,不管是有镖师保护的商队还是大户人家的护卫,最终都乖乖献上买路钱。习惯了胜利,他们对于正规军也就没有多少畏惧。
看,他们被偷袭了不也是慌里慌张的吗?
大当家也杀了进去,他心里怀着满满的仇恨,直扑最华丽的那顶营帐。
他想起自己逃出雍城时,曾经满身狼狈地回过头,看到立在城墙上的少女。
她那时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一张青稚的脸庞已经展露出惊人的美貌,神情却平淡漠然,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无悲无喜地看着下面发生的鲜血与厮杀。
让人恨之入骨,又让人热血沸腾。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想像着抓到她后要怎么报仇。那么漂亮又那么冷漠的一张脸,会不会露出惧怕与脆弱的表情?
帐帘撩起,大当家抽刀冲向床榻的位置。他做好了遭遇抵抗的准备,但直到手臂压上被子,刀锋抵上去,才发现触感是软的。
没人!榻上没人!
大当家惊跳起来,猛然转身冲出营帐,却看到了密密麻麻反着光的箭簇。
为首的将领站在高处看着他,嘲弄地说:“三小姐果然料中了,你这吴贼余孽必然蠢蠢欲动,前来自投罗网!”
大当家脸色顿变。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吴子敬的余部?又怎么猜到今晚会来袭营?徐三小姐……
看他左右环顾,试图找人,卫均淡淡道:“不用看了,三小姐带人去你的贼窝了。”
大当家目眦欲裂:“你们——”
已经来不及了,他话还没说完,卫均一挥手,箭支如雨飞至。
……
“来人!来人!”
小屋的门被拍得啪啪响,守卫听得是侍婢的声音,不耐烦地走过来:“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想挨揍吗?”
那侍婢害怕地缩了一下,又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小姐发烧了,快给我们找大夫!”
守卫透过窗子,看到躺在阴影里的小姑娘。她的衣裳破了好几道口子,脸颊肿了一大片,身子只有微微的起伏,看起来单薄又虚弱。
不会真不行了吧?守卫在心里嘀咕。
这小姑娘可凶悍得很,大当家瞧她长得水灵,原想自己收用了,不料才挨到身子就被她刺了一刀。盛怒之下甩了她一掌,叫人扔进柴房。
但守卫觉得,大当家心里还是留了情的,不然也不会把她的丫头弄过来照顾她。
这也不奇怪,这姑娘出身不凡,不止长得美貌,一身气度更是不俗,又娇憨又贵气。他们当山贼的,平日能抢个富家小姐就不容易了,这种真正的贵女想见都没机会。虽说凶悍了些,可若能收服了,岂不是更妙?
别看现在她是阶下囚,指不定以后就是嫂子了。
守卫这样想着,就松了口:“等着!”
过了会儿,那游方郎中跟着来了。守卫打开门,说道:“你给她看看,大当家没发话,别弄死了。”
游方郎中答应一声,踏进小屋。
侍婢抓着机会恳求:“这位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们打点水吧?我们小姐这样……好歹擦擦身子,舒服一些。”
她虽然眼睛哭得红肿,看起来十分凄惨,但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气度,便是一个侍婢也比小门小户强多了。
守卫被她这样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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