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臣能跟着陛下学到一些东西,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什么祖坟冒青烟,哪里来的俗言俚语,也是能在朝上说的?皇帝啼笑皆非,不禁笑骂:“这是什么话?当朕给他带孩子呢?”
燕凌一听,立刻没脸没皮地顺竿爬:“陛下不是已经带了大半年了吗?臣还以为陛下一直将臣当成自家孩子一样看待,莫非是自作多情?”
皇帝彻底没脾气了,呵斥:“这里是朝堂,说什么胡话?严肃些!”
燕凌立刻乖顺应道:“是,臣无状,臣失礼,臣该打。”
皇帝再次看向燕承,语气缓和:“朕记得昭国公比朕还小上几岁,这四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亏成这样了?比朕还不如呢!”
燕凌没想到燕凌插科打诨居然对皇帝有用,心里不由想道,这小子还真有点莫名的本事,无论谁都能讨得了好。
“陛下教训得是,臣父如今听了大夫的话,安心卧床养伤,如此日后才能继续为陛下征战。”
皇帝微微点头:“昭国公是肱股之臣,朕日后还需要他分忧!”
确定皇帝的态度,燕承放心地说下去了:“陛下,臣父命臣进京,除了请罪之外,也是要为陛下分忧的。”
他从怀中取出奏章,双手奉上:“臣父得知端王乱政,内侍贪污,想着陛下整顿朝纲定然不凑手,故而命臣将西戎之战所得尽数送来,盼能解陛下之急。”
赏赐
皇帝确实穷啊!
他向来不是俭省的主,后宫又有那么多妃子美人要养,个个恩宠的时候大笔赏赐,耗费一直很多。
张怀德被揭出卖官鬻爵,中饱私囊,他才知道朝廷的内里早就空了——连太常寺的祭器都被换了,但凡能抠出钱的地方,这些人能放过?
国库空虚,私库也没什么钱,抄了端王府倒是有一笔进项,可那点钱哪里填得了大窟窿。皇帝震怒,往死里审张怀德,但他只说这些钱都进了端王的银庄。至于端王,咬死了钱已经花掉了。
皇帝无可奈何,心里闷着火气,只等这件事平息,把端王毒死拉倒。
重新拿回权柄的这些天,皇帝唉声叹气,连美人都没兴趣,就琢磨着从哪里弄钱。那些刺史都督,他能号令的有限,蒋奕倒是听话,可年初已经送来大笔节礼,再跟他要有点说不过去……
这关键时刻,昭国公竟然送钱来,皇帝岂能不喜?
他看着燕承的目光已经慈爱起来了,语气更是温柔:“哦?你们刚打完仗,对尽忠的将士抚恤可不能少,还能腾得出手?”
燕承禀道:“陛下放心,抚恤金我们一文都不会少,日子虽然艰苦些,但也能咬牙挨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叫陛下受累。”
皇帝笑着点头,心想,既然昭国公这么识趣,那以后对燕二好一点吧!
内侍接了燕承的奏章,将之呈了上来。
皇帝接过来,展开一瞧,下一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这么多……
他迟疑了半晌,问道:“西戎如此富有?”
燕承回答:“陛下有所不知,攻破西戎之时,将士发现了一批被关起来的波斯商人。他们为了答谢救命之恩,将藏宝之地告诉了我们。臣父清点之后,命我尽数送来京城。”
皇帝不由笑起来。居然还有这样一笔横财,老是老天眷顾。
他目光柔和,说道:“你们父子一片忠心,朕知道了。先前让昭国公受了委屈,战功还没有奖赏,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
燕承立刻揖礼:“陛下,臣确实有一件心事,想求陛下成全。”
“说。”
燕承露出略带腼腆的笑,说道:“臣的婚期定在九月,关中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需要一场喜事,臣想求陛下恩典,让关中百姓都能感受到浩荡天恩。”
“是吗?”皇帝很好说话,“那朕就给你们赐个婚吧!你的未婚妻子是哪一家的?回头朕让贤妃给她添个妆。”
“谢陛下隆恩!”燕承伏地叩头,面露喜色。
燕凌在旁边一副眼红的样子,说道:“陛下,我也想回去参加。我们燕家好久没有办过婚事了,我想见识一下。”
听他这么说,皇帝眉头皱了皱。就算昭国公这般示好,他也不想把燕凌放回去。不然手头就没有能牵制燕氏的筹码了。
不等他发话,燕承已经斥道:“你有什么好见识的?留在陛下身边多难得的机会。婚礼不就那么回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惦记着玩?”
燕凌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是玩呢?我先观察一下,以后自己的婚礼不就有经验了吗?”
“你……”
皇帝忍不住笑了。看来这并非昭国公的意思,是燕二这小子自己想凑热闹。也是,他就这么一个亲兄长,想参加婚礼无可厚非。
“你不用急。”皇帝说,“等你成婚,朕也给你赐婚,保证不比你大哥差。”
“真的?”燕凌喜形于色,忙叩头谢恩,“谢陛下!”
抬起头时他还瞪了燕承一眼。
燕承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臣弟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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