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说道:“这些都很平常,此次女儿节,是我第一次面见诸位娘娘,必要留个好印象。听说京中曾经有过一种裙子,用轻薄的布料叠出一层层的褶皱,动起来如同水波漾开,形似留仙裙。掌柜的,这种裙子,你们会做吗?”
这话说出来,掌柜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头偷听的薛如,惊得瞳孔一缩。
京中确实有这样的裙子,那就是薛大家初选花魁时穿的!
她是故意的吗?难道已经发现她的行踪了?
掌柜的嘴唇轻轻抖了下,又仿若无事地问:“是水月留仙裙吧?我们绣坊会做,县君且看——”
徐吟看过样裙,最终点了头:“就这个了,七天后送来,有问题吗?”
掌柜想了下:“县君的衣裳上,有许多暗纹绣样,时间有些紧,不过,我们叫绣娘全力赶工,应该可以做出来。”
“那就好。”徐吟转头唤,“小满,给订金吧!”
“是。”
收钱,开收据,直到徐吟带着丫鬟上车,驶离这条街,掌柜终于吐出那口气,擦掉额上的冷汗。
她转过头,看到薛如站在后头,不由皱眉呵斥:“你是生怕自己行迹不暴露吗?竟然还敢到前边来,快回屋去!”
薛如欲言又止:“夏掌柜……”
掌柜不太高兴,但还是起身跟她回了后院,避了人低声说话。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来探口风的?”薛如眉头拧得死紧。
掌柜摇头:“说话时神情全无异常,凭她这样的年纪,应该做不到毫无形迹吧?”
薛如不禁想起在南源明德楼的情形,那时的徐三小姐,活脱脱一个仗着父亲宠爱横行霸道的骄纵姑娘,可结果怎么样?自己硬是被她借着理由扣下,完全没有警觉。等到发现异常,已经被钓出了背后的死士……
“不行,这丫头不能以常理度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掌柜闻言不悦:“什么是最坏的打算?难不成你想叫主子弃了这个据点?我经营十年才有今日,你一句话就想毁了,就凭这毫无根据的怀疑?”
薛如道:“夏掌柜,你是不知道这丫头的厉害……”
“我确实不知道,”掌柜冷冰冰地打断她的话,“到现在为止,我这绣坊经营得好好的。不像你,出门一趟,不但任务没完成,还把狼部一个队给整没了。狼部是主子暗中所训,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花费甚巨,他们出生入死为主子办事,这么些年所损失的,也不过百来人,可坏在你身上的就三十来人。呵呵,就凭你这办事能力,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的话吗?”
“你——”薛如动了气。
想当初,她风光的时候,一个情报据点的掌柜算什么?在她面前半个屁都不敢放,而现在,竟这样指责她!
“总之,目前一切安好。你要是不乐意的话,那就换个地方藏身好了。我这小庙,供不起大佛!”
掌柜说罢,拂袖而去。
薛如火冒三丈,回屋生了半天气。
丫头怯生生地问:“姑娘,我们怎么办?”
薛如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站起来了:“走!我们换地方!”
遇到那死丫头就没好事,她情愿是自己小题大作。
……
绣坊外,小桑抱着烤饼,快步跑回马车。
“小姐,快,刚出炉的。”
“哇,好香呀!”小满接过来,一人一个抱着啃。
刚吃了两口,小桑忽然道:“师兄传讯,有人出来了!”
卖刀
烤饼吃完,柴七过来禀报。
“去了南桥一间宅子,中间跟个卖水的说了几句话,属下已经叫人跟着了。”
徐吟点点头。
薛如去了新的藏身处,自然要把落脚点告诉她的主子。现下她们主仆接触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那幕后主使的眼线。
“行了,咱们回吧!”
吓一吓就够了,吓多了蛇就吓破胆了。
车夫正要回程,小满忽然眼角瞥到一抹身影:“咦,那不是燕二公子吗?”
徐吟转头一看,还真是。
燕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坐在路边的茶棚里,这边喝着茶,那边眼睛盯着对面。
既然看到了,不去打声招呼好像不太好。徐吟便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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