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无可奈何,只得应了声是,委委屈屈地走了。
为了接待世子爷,他可忙了好几天呢,现在都白费了。都怪徐家,搞这么多事!
徐家带了那么多护卫,客栈里当然住不下。不过因为那天遇袭的缘故,在外头扎了营帐,以防再出同样的事。剩下的挤一挤,倒也能腾出五六个房间。
徐吟透过窗户看李闻进了房,说道:“姐姐,李世子住下来了呢!”
正在拆头发的徐思停了下,纳闷极了:“他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没地方住。”
徐吟转回来,目光在姐姐的脸上转了一圈,促狭地道:“说不准,见到了姐姐不想离开了呢!”
这是什么话?徐思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少贫嘴!”
徐吟嘻嘻一笑,脱了鞋坐到姐姐身边,才说了正经话:“这是瞧见了燕二公子,不放心离开吧?”
徐思蹙眉想了想,问她:“阿吟,你不是故意的吧?”
“什么?”
“这门婚事不是一定要成,但如果昭国公府下场,东江就势在必得了。”
徐吟摇头:“当然不是了。”
可徐思越想越是,不禁着急:“阿吟!你可别做过头了,万一闹大了,到时候不行也得行。”
徐吟笑着安抚她:“姐姐,你就放心吧,留下李世子,有别的用处。”
……
林县令送了席面过来,洗尘宴吃得宾主尽欢。
徐泽脾气好,人又老实,极好相处。燕凌看着跳脱,但他会说话,无论李闻说什么都接得上来。
宴至中途,徐思叫人送了酒来,说是南源特有的佳酿。徐吟还亲自过来向他道歉,态度颇为诚恳。
李闻在心里笑了下。这位徐三小姐,虽然骄横了些,倒是听姐姐的话。
这般想着,他不由往楼上瞥过去一眼。
这样当然看不到徐思,只有灯光柔和地从窗口透了出来。
徐吟道完歉就回去了,燕凌大概酒量不大好,晚了几杯就犯困,被小厮拖回了房间。
大堂只剩下徐泽与李闻两人。
徐泽喝了几杯,也有几分醉态,说话大胆多了,拉着李闻道:“李世子,来之前我可不服气。大伯说你文武双全,性情仁善,是人中龙凤,这事要是能成,大妹终身就有靠了。我觉得他想太好了,哪能每回都遇到这么优秀的人?可是见到你,我发现大伯说的没错。被那么多弓箭手围着,你居然一点也不怕,这胆色,我自愧不如。”
说着,他举起酒自罚了一杯。
李闻留意到他的用词。“每回都遇到”,所以除了他还有谁?燕二公子吗?这么说起来,那位徐刺史对燕凌也很满意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笑着回道:“徐大人真是过奖了,两位徐小姐才是名不虚传。三小姐活泼,大小姐娴雅,我竟不知谁家千金比得上。”
这听着像是客套话,然而徐泽是个老实人,当下大喜,拉着他的手说心里话:“我这两个妹妹,可真是被名声拖累了。外人说什么徐氏双姝,听着像是赞美,可这话说多了,别人还以为她们空有美貌。要我说,美貌算什么?她们的优点可多了。就说我大妹,她可聪明了,小时候一起上学,我答不上先生的题,她看一眼就知道。还有啊,我大伯母早逝,祖母一心礼佛,我母亲又不好管到大伯房里,那些庶务都是大妹打理的,从来没出过差错……”
李闻认真听着,时不时附和,对徐思极为欣赏的样子。
厨房里,刚送完菜的男仆对老板道:“你听到了?事情不妙,我们得赶紧送信回去。”
老板眉头皱得紧紧的,说道:“不太好,这会儿要是露了形迹,会连累上头。”
“都这会儿,还说什么连累?”男仆不以为然,“你没见他们彼此很中意吗?再不上报,都要交换信物了。”
夜会
喝了一杯又一杯,徐泽也有了醉态。夏至过来禀道:“大公子,大小姐说,天色已经晚了,还是让客人早些歇息吧!”
徐泽迷迷糊糊看了眼外头,果然夜色昏沉,已经没有半点人声了。
他一脸傻笑向李闻致歉:“李世子,对不住,耽误你休息了。”
眼看他都站不稳了,李闻忙扶了一把,说道:“不妨碍,今晚与徐兄相谈甚欢,颇有所得。”
徐泽呵呵笑着拍他的肩:“李世子你也是个好人,要是真的当我妹夫就好了。”
李闻不知道他是不是说醉话,也笑着回道:“但愿我有这个荣幸。”
散了席,两人上楼歇息。
这客栈原是住行商的,条件着实简陋,李闻已经做好了忍耐的准备。
不料进了门,却发现里头焕然一新。被褥是簇新的,桌上铺了绸布,还添了面架、妆台等物,甚至熏了香。
他伸手摸了摸,问道:“谁换的?”
临时兼当小厮的侍卫长拉着个脸,不情不愿地回道:“除了徐大小姐还能有谁?”
李闻就笑了下,接过帕子洗脸。
侍卫长看他表情不对,连忙说坏话:“世子,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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