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重量,足以压倒树枝,于是几声“咔嚓”过后,燕二抓住了一根相对粗大的枝干,险险吊住了。
“公子!”燕吉在下面喊,“我去救你。”
燕二一听,飞快地瞅了眼上头的人,喊道:“不用,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到底谁暗算公子,得把他揪出来!”燕吉在下头喊得义愤填膺,“这刺史府怎么回事?府里头居然有刺客对客人下手,我们得找徐刺史说个清楚!”
眼见这小子真要去喊人,燕二急了,脱口而出:“不是,自己人!”
“咦?”燕吉眨了眨眼,随后脑补了一个真相,压低声音,“公子你是说,咱们的人来了?”
燕二含糊地应了声,指示他:“你到那边守着,别让人过来。”
“哦,好!”燕吉欢天喜地。总算跟自己人联系上了,公子再乱来,就让人把他拖走!
燕吉走远,老榕树茂密的枝叶间,一切都安静下来。
“你还要抱多久?”冷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燕二反应过来,此时他一只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抱着一双腿,脸庞正对着柔软的腰肢,栀子花甜香混着少女的气息冲进鼻腔,整张脸瞬间爆红。
“对不起,我……”他急忙松开手。
然而力量的陡然变化,破坏了树枝间的平衡,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那人又往下掉落。
燕二骇然,匆忙间再次抱过去,于是这次正正揽住了腰,两人脸对脸,没有一丝距离。
“……”燕二想问,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信吗?
被他抱着的少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叫他松手,摔的是自己。
算了,先想法子稳住自己吧,叫人来救不是不行,就是太丢人了。
“你先别动。”燕二忙道,“旁边那根树枝裂了,不小心我们会一起摔下去。”
徐吟停住:“那你说怎么办?”
“你等我找个合适的地方,把你换过去。”
行吧,也没别的方法了。
燕二仰头四顾,只觉得头顶都是密密麻麻的枝叶,根本分不清楚。
他拖的时间久了,徐吟就有点不耐烦了,问:“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好占我便宜?”
燕二的脸一直是红的,但这个罪名他可不能认,说道:“徐三小姐,你这可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偷袭我,要不是我反应够快,这会儿已经被你射成马蜂窝了!”
徐吟嗤笑一声:“谁叫你骗人!”
“我哪有骗人?”
“那你说你跟昭国公是什么关系?”
“我……”燕二支支吾吾,“我跟他是同一个祖宗,没错呀!”
“呵呵。”徐吟皮笑肉不笑。
被她这样近距离看着,燕二脸上越发热了起来,语气也不由软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出门在外,那么说实在是太显眼了。”
徐吟继续道:“你还想利用我父亲。”
燕二想抓头,可惜没手了,只得放柔了语气,弱弱地道:“也不能这么说,雍城出事,影响最大的是你们。刚好我们也担心吴子敬坐大,这叫目标一致,互相帮助,怎么能说是利用。”
徐吟笑着看他:“互相帮助?”
在她的笑容下,燕二脸越发红了,不知不觉点了头。
“对呀!吴子敬坐拥大凉,真要吞并了雍城,危险的就是你们。我可以帮你们,岂不是双赢?”
“你要怎么帮我们?”
燕二想了想:“昭国公府早就派密探去凉都了,如果吴子敬真的出兵雍城,我就帮你们阻止他——不管是刺杀,还是叫我父亲出兵。”
徐吟的语气缓和下来:“这是你说的。”
燕二见状松了口气,笑道:“我的说,保管算数!”
咦,他是不是又被拐骗了?
你叫什么
燕二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她推过去。
徐吟及时抱住一根完好的树枝,攀爬上去,摆脱这微妙的处境。
少了一个人的重量,燕二腾出手来,往上一跃,便轻轻松松落在树枝上。
两个人各自坐在树枝上,稳稳当当的,不用挤在一起,也不急着下去了。
徐吟收起弩机,看着那边还红着脸的少年。
几天前,听说他四处引人来下棋,她觉得不对劲,便趁着没人,悄悄躲在树上观察。哪知道正好瞧见父亲过来,揭穿了他的身份。
昭国公二公子,这个名称,让她想起了一些事。
前世,她是见过这位燕二公子的。
就在城破的那天,她和柴七等人挤在逃难的人群里,正好遇到义军进城。
当时领兵的人,正是昭国公二公子,燕凌。
那时燕二公子早已功成名就,当他一身银甲纵马进城的时候,看着就像一块冷玉,凛冽又澄澈。
京城治下,百姓何曾见过这般人物?当时就有人感叹,这位燕二公子真是出类拔萃。
徐吟只觉得好笑,他们浑然忘了,过去几年谈起燕二公子攻城掠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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