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哪怕他落到徐焕手里,也不会暴露主子的身份?”
“是的。”
黑衣首领再无异议,转身下令:“狼部听令,放弃计划,回程!”
“是。”众多黑衣人齐声应和,随后便各自回藏身处,牵马的牵马,拿行李的拿行李。
事情做到一半,其中一个忽然停下来,转身示警:“不好!有马蹄声!”
黑衣首领面色一变,立即伏到地上细听,果然有马蹄声传来,而且为数不少。
他狠狠瞪了薛如一眼,大声喝道:“大家注意,我们可能中计了,准备战斗!”
薛如闻言,脸色大变,急急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中计了?”
“你还好意思问!”黑衣首领不客气地斥道,“这分明是徐家设的陷阱,你却毫无所觉,以为只是小孩子胡闹,把我们叫出来。这下好了,我们的行踪彻底暴露了!”
薛如气急败坏,叫道:“这不可能!那徐三小姐任性妄为,才会抓了我要剃度,怎么可能……”
“事实摆在眼前,还争什么可能不可能?”黑衣首领打断她的话,“别废话了,马上走,不然你我都要倒霉!”
薛如侧耳去听,夜色中马蹄声越来越近,无一不说明他的推断是对的。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最后只能扯过缰绳,恨恨地上了马。
可惜他们根本没跑几步,前头就被包抄了。
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围过来,与方翼事败那天何其相似。
这一招弄死了方翼,他们还没有警觉,现在也中了同样的计。
黑衣首领越想越恨,要是薛如不去勾搭南安郡王,就不会被刺史府将计就计给抓了。她被抓了能安分点,不想着推卸责任,他们也不会被召集到一起,以至于尽数暴露。
说到底,都怪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无时无刻不想勾搭男人以证明自己的魅力,才会害他们一起落入陷阱。
可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为今之计,逃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狼部听令,列阵!”
黑衣人纷纷取出刀枪弓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黑衣首领大声喝道:“敌部众多,大家不用管别人,能逃出一个是一个,逃出去了就不要回头,到京城向主子复命!”
“是!”
月光下,敌人越来越近,黑衣首领下令:“放!”
箭支纷纷射了出去。然而对方早有准备,全都被盾牌挡了下来。
他们终于被包围了。
薛如骑在马上,看着眼前黑黝黝的骑兵,握着缰绳的手恨得直抖。
亏她自视甚高,这回竟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那个刁钻娇蛮的徐三小姐,是故意引她上钩的。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哪里就有这样的心计?
可她再怎么不相信,都得面对现实。
眼前的骑兵分列移开,有人骑着马,在盾兵的护卫下,慢慢靠近。
月光照出纤细的身躯,不是徐吟又是谁?
她穿了骑装,游刃有余地驭着马,那样英姿飒爽地往他们面前一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薛姑娘,还没剃度呢,你干什么急着跑呀?”
薛如的牙齿咬得格格响,声音从齿缝间迸出:“徐三小姐!”
“是我。”徐吟笑眯眯,“有没有很惊喜?”
薛如的眼睛仿佛燃着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和方翼幽会的时候。”徐吟目光一扫,吐字如冰,“方翼再渣,他也是我姐姐看中的人,是你想睡就睡的吗?”
给我追
薛如气炸了。
她从不在乎别人骂她放荡,出身教坊司的犯官之女,要是连这个都在乎,哪来今天?
可徐吟说的却是,是你想睡就睡的吗?高高在上,充满傲慢,仿佛在说,你没这个资格。
这让她想起曾经,仿佛每个人都可以践踏的过去。
“是啊,你姐姐看中的人,我还不是想睡就睡了。”薛如气极反笑,“对着你姐姐,他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可在我面前,不过是个急色鬼,勾勾手指就来了。”
说到这里,她伸手拢了拢发鬓,一派傲然:“都说徐氏双姝,貌美倾城,我看也不过如此。就算有整个南源陪嫁,还不是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季经勃然大怒,一甩马鞭,指着她喝道:“一个卑贱伎子,也敢与我们大小姐相提并论!”
薛如反而更得意:“你们大小姐,可是连个卑贱伎子都比不上呢!”
“你——”
“季总管,”徐吟却一点也不动怒,只轻飘飘地瞥过去一眼,说道,“历来苍蝇逐臭,群蚁附膻,在它们眼里,狗屎自然比鲜花更美。”
季经反应过来,恭敬回道:“三小姐说的是,我们还要感谢她才对,不然就把苍蝇当成蜜蜂了。”
徐吟含笑:“正是。”
被骂成狗屎的薛如脸色铁青,正要大骂——
“够了!”黑衣首领狠狠瞪过去,“都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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