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像没听说郡王跟她有什么。”
“所以说,是王妃领会错了,自作多情?”
“哈哈哈,怕是故意表现贤惠吧?”
这位王府嬷嬷阅历丰厚,听得这些话,也不慌乱,目光淡淡扫过,说道:“薛姑娘说哪里话?郡王这些天日日前来明德楼,甚至与姑娘共处一室,自然是相熟的。郡王体谅王妃,没有提及,王妃也心疼郡王,这才亲自前来相请。”
“共处一室?有这样的事?”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郡王前来捧场,薛姑娘岂能不相陪?”
“所以说,还是恩客。”
薛如面色微变,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却仍然咬着牙说:“嬷嬷误会!贱妾不过一个伎子,见客本是寻常事,不独郡王而已。”
嬷嬷笑了,温言道:“薛姑娘,王妃不是来算账的,你莫担心。以往见了什么客,我们也不计较。我们南安郡王府,虽然不是什么显贵之地,但是王妃一片诚心,不会将你当成寻常侍妾对待。只要你好生服侍郡王,日后为你请封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一出,酒楼里骚动起来。
“请封?就是有机会得诰命了?王妃果然很有诚意。”
“是啊,教坊司出身,若能得到诰命,也算不枉了。”
话说到这里,薛如已无法直接拒绝。她一个伎子,还敢挑捡郡王不成?
嬷嬷许久没得到回应,追问:“薛姑娘?”
薛如抬起头,已是眼泪涟涟,说道:“王妃抬爱,贱妾铭感五内!”
嬷嬷含笑道:“薛姑娘不必如此,日后好生服侍郡王,就是回报王妃了。”
薛如接着摇头:“然而,贱妾却不能答应。”
嬷嬷皱了皱眉:“薛姑娘?”
四周传来议论声。
“郡王妃这样的条件,薛姑娘竟还不满意?”
“心也太高了吧?”
薛如恍若未闻,说道:“想必王妃也曾听闻贱妾的身世,先祖父含恨而终,父兄尽数身死,先母拼力相护,才有了贱妾这条命。自出生起,贱妾身上便背负着罪孽,梦中皆是先母血泪。亲人一日不安息,贱妾一日不敢从良,更不用说妄想诰命。”
说到这里,她俯身跪下,悲泣:“贱妾不识抬举,还请王妃降罪!”
百善孝为先。便是先前有人觉得薛如心气高的,这会儿也无话了。
郡王妃气得直咬牙,在屋里小声骂道:“这个小贱人,可真会说话。本王妃再逼她,岂不是成了不重孝义之人?”
可叫她这样打道回府,实在不甘心,想了想,仍叫侍婢传话:“薛姑娘,你当真是不愿意从良,而不是嫌弃我们王爷?”
薛如指天发誓:“王妃若不相信,贱妾愿意就此出家。”
郡王妃追问:“你真要出家?”
薛如气得脸色都青了,说出家就是表达一下决心,这个南安郡王妃,懂不懂客套?
郡王妃显然是不懂客套的,真就一心等着答案。
薛如只得说道:“只要教坊司许可……”
教坊司显然是不可的,要是想出家就出家,那犯官家眷进教坊司还有什么意义?
她哭了起来:“贱妾早就想出家了,求王妃助我!”
这郡王妃是瞒着郡王来的,闹大了郡王就会知道,这么说她必不敢应!
薛如算盘打得好,哪知道,一道声音从楼上雅间传出来:“薛姑娘真是太可怜了,没关系,王妃不帮你,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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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楼上探出一张姝丽的脸庞。
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这张脸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酒楼的光彩都被她夺了去。就连清艳如梅的薛姑娘,也成了一道黯淡的影子。
有来自雍城的客人,不由发出惊叹声。
“这是谁?好美貌的小姑娘……”
“嘘!”他们立刻被邻桌的警告了,“这是刺史府的徐三小姐,不想死的闭嘴!”
不想死……有这么严重吗?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瞧着娇柔可爱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吓人了?
外来的客人不以为然。
本地人懒得解释徐三小姐的可怕之处,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徐吟说完那句,敷衍地向郡王妃那边隔窗行了个礼,笑嘻嘻道:“王妃娘娘,您突然大驾光临,把我给吓到了,就忘了给您问安,还请原谅。”
郡王妃自然不会向她发火,侍婢很快出来回话:“徐三小姐客气了,王妃说,外头不便,就不用多礼了。”
“就知道王妃宽宏大量。”徐吟说完,扭头再次对薛如道,“薛姑娘,刚才听你表白心迹,我真是太感动了。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了。教坊司那里你不用担心,我父亲虽然只是个刺史,但是要个人还是容易的。”
薛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应对一个直接粗鲁的郡王妃,已经让她很烦躁了,现下又来了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徐三小姐。
——她到底是年纪小听不懂言下之意,还是故意装听不懂?
“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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