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给他抹药,心里十分懊悔小时候赌气说出那些话。
“你住哪儿?”夏至扔掉棉签,帮他脸上的伤口贴了一个卡通创可贴。
“四季酒店。”夏星说。
夏至收起医药箱:“住几天?”
“明天晚上10点多的飞机回去。”
夏至问:“来比赛吗?”
这么多年,除了往父亲卡里打钱,夏至基本没怎么跟家人联系,一开始是因为生父亲的气,夏星也说不认她这个姐姐,所以没联系。
后来想通了,想联系他们,可输了号码,就是按不下去那个拨通键,她不管不顾地跑来珩市,扔下他们这么多年,心里对父亲的怨早就变成了愧疚,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她更怕回去后,他们不肯认她,那她就真的连最后一丝联系都不能保有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你。”夏星的小鹿眼蓄起了泪花,声音哽咽。
夏至呼吸一滞,她缓了缓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时间不早了,等下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我们才刚见面……”夏星更加难过,眼里的波浪都快流出来了。
“不是,他怎么说哭就哭了。”一直没打扰姐弟俩叙旧的纪朵朵抽了几张餐巾,递给夏星。
夏星接过擦了擦眼睛里的眼泪,又擦了擦鼻涕。
夏至也帮着他擦眼泪,“虽然长大了,却还是个爱哭鬼。你不是本来不打算来见我吗?”
想起上次夏星也是这身打扮,被纪云深发现后,急匆匆逃跑的样子,夏至大致也猜到,如果今天纪云深没去抓夏星,夏星估计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
“我……我是怕你还生我气,气我那时候说的话。”夏星眼眶红红的,好在眼泪止住了。
“我没生气。”夏至看着他长开的五官,“只是今天太晚了,我才让你早点回去。明晚来这里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
“那今晚我自己回去。”听见姐姐没生他气,夏星脸上露出喜色。
“我送你回去吧。”纪云深视线移到夏星身上,不急不缓地说。
“不、不用了,酒店很近,就在姐姐公司旁边,我打个车就行。”夏星感觉脊背一凉,结结巴巴道。
“没事,让他送你回去吧,车钥匙就放门口。”纪朵朵看夏星见到纪云深就像老鼠见到猫,越看越有趣,忍不住出声掺和。
夏至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温声说:“我跟他一起送你回去。”
“好吧。”夏星点点头,妥协了,至少这样能多跟姐姐呆一会儿。
送夏星回到酒店后,纪云深将车停入小区地下车库,纪云深忽然开口道:“你弟好像很怕我?”
夏至想起一路上夏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食指扯起纪云深嘴角,比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笑道:“你多笑笑他就不怕了。”
纪云深拉下她的手,放在手心,“你不怪我吗?”
“你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怎么能怪你。”夏至说。
“话是这么说,但我今天下手是重了些,第一次见小舅子就把他打出心里阴影了,以后可怎么办?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他走的时候,我买来送给他。”纪云深说。
夏至低睫,“他小时候还挺喜欢你送的玻璃球的,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那明天我们问问。”纪云深在夏至伤神的眸子上亲了亲,轻柔安慰:“而且,我看出来了,他最喜欢你这个姐姐。”
夏至被纪云深的话逗笑,也不再难过,虽然她和夏星都变了一些,但本性和血缘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架盘旋的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缓缓降落到地面,平稳地滑向跑道,人来人往的机场安检口,人们拖着行李箱进进出出。
夏至确认了下登机时间,尽管不舍,还是开口道:“进去吧,到了说下。”
夏星接过纪云深递过的小型行李箱,犹豫好一会儿,“姐,你过年回吗?”
夏至看着夏星充满期望的眼神,有些不忍心,她视线微微下移,定在他鼻尖,“到时候再说吧。”
“这几年平时过节家里都只有爸一个人,我也就春节回去几天,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也很想你。”夏星说着说着不自觉又哽咽起来,“你今年过年的时候回来吧。”
夏至不敢向弟弟应下承诺,近4、5年,她都不记得买过多少次回家的车票,但好几次她连到车站的勇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有次她拖着行李到了车站最后又落败般逃了回来。
她笑了笑,故意取笑道:“你都拿那么多金牌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跟小孩子似的。”
夏星眼眸暗了下去,拉着行李箱的手蓦然攥紧,呆呆地立在原地。
一时间姐弟两人都没说话,纪云深见状,慢悠悠打岔道:“你姐姐又没说不回去。”
听见纪云深的话,夏星黯淡的眸子一亮,他刚要找夏至确定,就又听到纪云深说:“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