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对于小妹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熟悉,直接说:“进来进来,自己找位置坐,马上就要开席了。”
虽然现场很多不认识的人,但是过来的人何兰都默认是来参加升学宴的。于小妹被何兰这么一叫,到底是进了门。她这下子也真是不好走了,赶紧过去上账。
何兰给她安排到了女同志那一桌,于小妹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她四下张望,没看到自己儿子,赶紧说:“同志,你看到一个小男孩儿么?很瘦,大概是三四岁的样子,穿了一身……”
何兰:“你说二林啊。”
她说:“他在后院儿,他们小孩子在后院儿的桌,你要是不放心就过去看看。”
她赶紧道了谢,深深感慨才一会儿功夫,她儿子竟然就比她在这一片儿有名了,她来到前后院儿的衔接处,往后一看,就见小孩子们正在拔花生吃,一个个碎碎念的嘟囔上学的事儿。
她儿子也在其中,小手儿也忙活个不停呢,小家伙儿一边吃一边问,还认真说:“我偷听到我妈妈的话了,我妈妈说等我姐姐来,也要去读书。”
他姐姐现在是没有读书的。
但是大孩子都要读书,她姐姐也得读书。
李珍珍立刻:“那你姐姐来了,我罩着她,如果谁欺负她,我就领着兄弟们去揍人。”
二林:“啊,好!”
他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觉得自己做了好大一件事儿,他给姐姐找了一个靠山。
“那上学好不好呢?”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但是小孩子等大一点都要上学,不上学就什么也不懂,是个文盲。”圆圆忧愁的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体育老师总是生病,总是生病为什么能做体育老师呢。但是我们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身体倍儿棒,总是能占用体育老师的课。”
“哎!”
所有小孩子都有一样的惆怅。
二林:“哦哦。”
他不懂的,但是他要记下来,然后告诉姐姐。
于小妹看了一会儿,心里放心下来。同时也心里暖暖的,更加坚定要快点接女儿来。
可是她不知道呢,此时一个七八岁大的小黄毛丫头,头发剪得跟狗啃的一样,小姑娘混在人群里,假装成跟着大人的小孩子,默默的上了火车。
她又瘦又小,就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脸上更是带着划伤的红印子,不过小姑娘眼睛倒是很明亮,大胆的挤上了车,缩在了一个角落里,警惕的看着身边的人。
她警惕的听着坐车的人说话,有人问:“老乡,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京城,娃娃在那边当兵,好几年没见了,让我过去呢。”
“我也是,我也是去……”
小姑娘听到这个话,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没错,这趟车是去四九城的,那她就没有上错车。
她要去找爸爸妈妈,要去找弟弟。
她不要留在这里了!
没错,这就是于小妹的女儿杏儿,小姑娘虽然被寄放在了爷爷奶奶家,但是爷爷奶奶是跟大伯一家生活,他们都对她很看不上,每天能做许多许多活儿还要挨打。
大堂姐还故意用树枝划破她的脸,因为大堂姐最讨厌她长得比她好看。
大伯母故意不给她饭吃,说她跟小叫花子没有两样,不许吃饭,还偷偷掐她。爷爷奶奶明明看到了却只会叹息却管不住。他们还说她妈妈是知青一定会抛弃她和弟弟,回城再也不回来。
还说弟弟是个病秧子一定活不长远,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弟弟了,因为病秧子只有死路一条。
小小的杏儿好难过,她昨天晚上又挨了打,一个人在外面哭,还是村长家的奶奶偷偷给了她一个窝窝头,不过杏儿没有吃。她攒了起来,乘着夜色,背上自己的小包袱,偷偷的出了门,往城里走,她要自己去京城。
她走到了镇里,然后又混上了一辆车,到了市里,本来她都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结果售票员却以为她前头的女同志是她妈妈,没有多问。杏儿一下子就找到了出门的法子。任谁都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这么大胆,但是她就是做到了,她一路来到了火车站,因为年纪小,她又假装成跟着爸妈的小孩子,跟在一些大人身后上车,果然没有人问她。
她要去找家里人,大伯一家都是坏人,她不要留在这里了。
她必须去京城找爸爸妈妈,她弟弟才不会死!
她缩在角落里,小小一只,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她……
随着火车的离开,她倒是不知道,他们村里已经找她找翻天了。
村长更是指着她大伯和大伯母的鼻子骂:“这孩子要是找到就算了,要是找不到,你们等着吃牢饭吧!我见过多少恶毒刻薄的,也没见过你家这样的,趁着人家夫妻不在家虐待人家孩子。你们也配做孩子的大伯和大伯母吗?你们下雨天真是该躲起来,就你们这么刻薄恶毒,你们该是遭雷劈!”
“她自己跑了还赖上我们?”老两口为大儿子说话:“一个丫头,走丢就走丢吧。”
这老两口更是该遭瘟的,刻薄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