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略有虚弱外,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甚好!甚好!”鲁涵开怀大笑,命马果子带大夫下去领赏。
书房内只余两人后,谢兰胥主动开口道:“我见大人刚刚走出书房时愁眉紧皱,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这……”
“与我有关”谢兰胥一眼看出鲁涵的为难。
鲁涵犹豫半晌,无奈道:“实不相瞒,微臣有一名下属,乃是长吏余敬容,此人刚正不阿,无党无偏。为了殿下的事,已经多次向微臣谏言。”
谢兰胥并不意外会有这一天。
他从容道:“除了空有一个宗室虚名,我和发配来鸣月塔服役的罪人们并无不同。大人长久收留我在鸣月塔,确实有所不妥。如今我腿脚已好,也是时候离开都护府了。”
鲁涵打心眼里不愿让谢兰胥出府,这鸣月塔哪有比都护府更安全的地方
但余敬容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君心难测,鲁涵实在没有把握他对谢兰胥的偏袒传到京都,陛下会作何感想。
若只是小范围地传播倒还好,可既然已经有人捅到余敬容那里,他就不得不收敛这种偏袒。
“唉……”鲁涵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愧疚道,“都护府下有官私田庄、店铺无数,还有一个在溪蓬草甸的马场,殿下想去哪里无论殿下去哪里,微臣都会尽力关照。”
“还是不要再特殊关照的好,免得再引非议。”谢兰胥笑道,“如今我腿脚已好,愿去马场服役,还望大人允许。”
谢兰胥的通情达理,让鲁涵更加愧疚,他神色痛苦,忍不住撩袍在谢兰胥面前跪下。
“微臣无能,让殿下受委屈了!”
谢兰胥扶起鲁涵,神色温和地宽慰。
第37章
镇上最大的家塾就设在万俟氏家中, 由当地最有名望的几名老师共同授课。
因为上课的地方就在自己家中,万俟四兄妹已经早早到了,万俟蠡正和万俟奢趴在同一张桌子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一瓦罐里的促织, 万俟奢一脸骄傲地说着这是他熬了一个通宵捉住的“豌豆黄”。
最小的妹妹万俟丹蓼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十指都用凤仙花染得红艳艳的,一张美艳张扬的脸庞暗中吸引着数个少年的注意。
作为大哥的万俟绩要稳重得多, 只不过在学堂里开了一个小小的赌场。
十几个有头有脸的乡绅之子正围着一个四张桌子拼凑起来的长桌激动地下注。
“大!大!大!”
“小!小!”
鲁从阮进屋的时候正是这样一番火热的场景。
“你们这就开始了, 怎么也不等等我”他玩笑地质问道。
万俟奢一抬头, 望见鲁从阮——最重要的是望见鲁从阮身后精心打扮的荔知,惊得大叫一声, 一个趔趄往后退去。
他这么一退,撞到了桌子, 陶罐倾倒, 促织跳了出来——
被同样看着荔知愣神的万俟奢一脚踩扁。
万俟奢再次叫了起来, 这回是因为那只死得不能再死的“豌豆黄”。
许多人将鲁从阮围了起来,像恭维一块玉佩那样恭维站在他身后的荔知。鲁从阮一脸得意, 向大家介绍荔知的罪臣之女身份。
“要不是荔家获罪,她现在还是正二品中书令的女儿,哪会流落到鸣月塔来。”鲁从阮得意洋洋,很是为拥有一个出身曾经高贵的丫鬟为荣。
各异的目光聚集在荔知身上, 她低头不语, 神色沉着。
“滚滚滚,别在这儿碍事!”万俟奢挤进人群, 掌心还放着那只已经往生极乐的促织。他对鲁从阮视若不见, 一脸惊喜地围着荔知嘘寒问暖, 一会问她怎么来家塾了, 一会又问她下课之后有没有时间去他院里看他收藏的促织。
鲁从阮不满有人觑视他的禁脔,替荔知回答道:
“你别想了,荔知是我们都护府的人,你要问她做什么,先来问过我再说——”
万俟奢果真傻傻问道:
“那我和她下课去看促织行不行”
鲁从阮想也不想:“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下课后她就要跟我回府了。”
“就一会!一会就行!”
万俟奢吵吵嚷嚷,自愿远离喧闹的万俟丹蓼见到自家哥哥如此蠢样,在一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夫子模样的人拿着教尺和书本走进了学堂。
所有人连忙找到座位坐好,荔知在鲁从阮的授意下,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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