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认得她,为什么要帮她说谎你这丫头,好生不讲理!”
“那夫人的金嵌珠石圆盒去哪儿了!”熏风叫道。
荔知刚要说话,一个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脚踹在熏风身上,直接将她踹了个仰倒。
“是我让荔知拿去我屋里了!”鲁从阮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毒妇,以前我还觉得你只是妇人之见,没想到你竟恶毒至此,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
“少爷!你不能为了帮她就不顾事实啊!”熏风从地上挣扎起来,哭哭啼啼道。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如此,我就让你看清楚些,这是什么!”
鲁从阮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就是那金嵌珠石圆盒。熏风看着鲁从阮手中的圆盒,瞠目结舌,连眼泪都停住了。
谢兰胥坐在轮椅上,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
鲁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熏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怎么可能……”熏风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鲁从阮。
“因为我昨日失手打碎了八宝架上的一尊玉山,荔知便提议把这圆盒挪到房内的,因为圆盒本是母亲的嫁妆,放在客房始终不妥,却没想到你这刁奴会借此生事!”鲁从阮转向鲁涵,“让儿子院里的事情惊动父亲,儿子罪该万死。”
鲁从阮转身向鲁涵行礼,到谢兰胥时,只虚虚地揖了揖手 “你这院子,是该管一管了。”鲁涵紧皱眉头,“这叫熏风的丫头,让她今日就收拾东西离开,我们都护府容不下这尊大佛。”
“是,父亲。”鲁从阮应声。
鲁涵的话让熏风如坠冰窖。
鸣月塔这样的地方,除了都护府,还有什么是好地方呢
熏风自小容貌出挑,十一二岁时就被都护夫人要到了身边,当做儿子的枕边人培养。
她早已过惯了富贵日子,如今让她出去吃苦,不是要了她一家子的命吗
她回过神来,急得扑着上去抱住鲁从阮的大腿,拼命哀求。
“少爷,求求你饶我一次,求你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求少爷看在我尽心尽力服侍的份上,救我一命——”
“我给过你机会了,滚开!”鲁从阮不耐烦地再次一脚将其踢倒。
“少爷,少爷——”
熏风哭得梨花带雨,可惜鲁从阮已经对她失去耐心,也不在乎她的悔恨是否真心。
“可你为什么要卖头发呢”鲁涵不解地看向荔知。
“……因为奴婢身为奴隶,是没有月例的。”荔知低头道。
“这倒是一个问题……回去后,我和账房说一声,多少还是给你们开一些。”鲁涵说。
“多谢老爷仁慈!”荔知弯腰行礼,“奴婢代府中其他奴隶谢过老爷——”
眼看只有自己遭殃的结果就要达成了,熏风急得大喊出声:
“老爷,你不能赶我走!我知道是谁让殿下家破人亡!”
鲁涵立即变了脸色,谢兰胥的眼神也转了回来。
熏风指向荔知,不顾一切道:
“是荔知!是她告发亲生父亲的一封飞书,才牵连出了太子的谋逆之案!”
第34章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鲁涵面色铁青地看着地上的熏风, “你要是拿大殿下胡说,就不是赶出都护府这么简单了!”
“我没有胡说!我真的知道!”熏风急忙跪在地上,膝行靠近鲁涵,“我亲耳听见荔家的长子荔晋之和荔知密谈, 荔晋之用这件事来要挟荔知, 逼她盗卖府里的宝贝,不然就将此事告诉都护大人和皇孙殿下!如果奴婢有一句假话, 愿意天打雷劈, 不得好死!老爷可以叫荔晋之来对峙!”
“荔知, 她说的可是真的!”鲁涵半信半疑地看向荔知。
荔知在地上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奴婢从未飞书告人, 请都护明察。”
事情已经不再是盗卖府中财物这么简单了,鲁涵脸色难看, 大手一挥道:“回府!把荔晋之也给我带来!”
荔知被几个下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推搡着往外走。
她和轮椅上的谢兰胥擦身而过。
他垂着眼若有所思, 没有看她。
鲁涵打点好院子里其他的人,封上他们的口, 然后把荔知带回都护府,一起回去的还有熏风,几人被带到谢兰胥所住的竹园堂屋,不一会, 满脸惊慌的荔晋之也被推了进来。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被勒令跪在地上后,贼眉鼠眼地到处打量。
“你是荔晋之”鲁涵皱眉问道。
“是……小的是荔晋之。”荔晋之挤出讨好的笑容, “不知大人叫小的来是为了……”
荔晋之都想好了, 如果是荔知偷盗财物的事情败露, 他就一口咬死和自己没关系。
但他怎么也没想不到, 鲁涵将他押解至此,问的却是另一件事。
“是你说,荔知曾有一封飞书”
荔晋之立即看向身旁的荔知,后者低着头跪在他身旁,一副从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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