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很可能被动势卷进去。只是两腿像灌了铅般正被喉咙声带绑着束着寸步难行。
男人瞥了一眼旁边,像伸手要拽但没动作,像开口要说却没出声。随即努努嘴,便拎着提线木偶似的指挥着人向前跨了一步。
“你这孩子是真奇怪呐……あっ、”他顿了一下才继续,“是又要向我表白嘛?”
身后的列车震耳欲聋飞速行进离站,掀起轰轰烈烈的的风和巨响,头发被吹的糊了一脸,裙角都堪堪擦着腿翻飞。心从嘴里跳出去咕噜一下滚上站台,啪唧一下砸在砖面,扑通一下直往他鞋边裤脚贴。想过不该露怯,想过该一把抓回来塞回肚子里,但人力是有限的。
“好啦好啦,”大概刚确认时间,正把手机塞回兜里。男人问,“晚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随即便摆摆手转身离去。
长久的愣怔后小跑着跟上,近似匍匐近似倾倒近似膝行。
green notes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人。
生命里不曾有也再不会有这样漂亮的人。哪怕“漂亮”这个词过分肤浅庸俗,脑子也再无法瞬间反应找出更贴合华美配得上的形容词。
一见钟情太俗不可耐,一眼万年太轻描淡写。
是震慑,是攻击,是被黑洞洞热腾腾的铳口直顶视网膜叩响板机冲脸来了一枪。正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炸花,像黑白屏幕突变彩色,像从未进过影院的人第一次见到大屏幕上会动的人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
真和这样的人存在同一个世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么。
想象不出这么漂亮的人该活跃在哪,除了九霄云上。
不过无论答案是什么,那个人,都显然不该出落于这乱糟糟旧乎乎低低矮矮的老住宅区,不该踩在这条砖面不平毫无维护修缮的破路上,不该和自己的同学走在一起。
黑发的同学挥着手打招呼。想必是在体谅形于色的震惊,同班的伏黑亲切的走近,得体的介绍,她说“五条先生是我和惠的监护人”。
都听进去了也都全没听进去。万吨巨轮的汽笛轨道交通的长鸣货客轿车的喇叭生日派对上嘟嘟响的彩条玩具,脑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喉咙眼声道食道气管一把内脏一串生殖系统肌肉结缔骨骼还有心脏,甚至心脏。
太吵了,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尖叫着被脱水碾碎,皮肤上每个毛孔都大张开冒出湿热气。
腿脚全不听使唤,像刚学会走路像重创后复建;气都吸不进肺里,像沉进深水溺毙像咽喉被扼紧;感到恐惧。
会本能发散出害怕的心,因为心知肚明从方才那一眼不以为意的注视起,今生彻底和逃离的自由失之交臂。
伏黑极有耐心又招呼了两声。这才反应过来,闭紧眼睛哼唧半句“老师让我转告明天咱们部活取消”扭头就跑。像刚侥幸脱离蛛网的虫蚁,像暂且解毒摆脱致幻的猎物,两腿虚浮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奔命去。
“津美纪,你同学?那小鬼搞什么啊。”年轻的监护人像等久了正不耐烦的要命,大概打出一个哈欠,大概指了指刚跑出去没两步就摔倒的人影。
听到时还没站起来,听懂后一瘸一拐刚要继续逃,听完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指的是自己。
所以又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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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发的女学生两手都撑在桌上嚷“别开玩笑了虎杖”,粉发的男学生两手都摊开茫茫然感叹“这次真和我没关系”,另一个黑发的伏黑两手都扶在额前叹了口气说这位是津美纪小学校时代的朋友,“她是想见那个人。”
时间流逝极快且无情,思春期的每一天都像幼虫褪茧爬蛇蜕皮。
蹿的是个子,长的是心智,经历的,是一圈年轮白日朝夕。只不过一年年差而已,这就足以让人做出沉稳成熟的姿态了,这就能睁眼说瞎话,把放不下的执念尽数伪装作另一场机缘巧合了。
三人打哑谜似的,在互通有无彼此反复确认“那个人”到底是“哪个人”后陷入死寂,心照不宣眼神来回一通往复后,成功推选出了倒霉蛋代表进行通讯。
这时便可以故作老练的搭一句“碰巧遇到惠君。只是有些在意而已,请都别太往心里去”,这时便可以游刃有余举重若轻叫店员问推荐点东西,这时甚至可以做出一副松弛自在的假象,和初对面的新朋友打成一片没完没了的说玩笑话。
比如大方的推出去点心交换,比如笑闹着甩出几个电视节目梗,比如忽略心悸无视紧张若无其事欲盖弥彰的相槌一句“‘性格超差被所有人讨厌’?笑死了,真的假的”。
直到某个瞬间心脏久违的再次出错,一切的“可以”,便都转瞬间土崩瓦解功亏一篑了。
时间流逝极快且无情,但从未在造物主之名作上残留任何肉眼可见的痕迹。发梢莹亮轻晃,肩颈分明修长,除了现在说话时会勾起一点的嘴角,便没更多变化了。
有些存在证明了神是有偏爱的,而有的人注定获得格外多。
不幸的是,理当席地而坐托腮仰望欣赏到昏天黑地泣不成声直到卢浮闭馆的艺术品大观,只这无意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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