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看着蛮不讲理的小女人,“肆肆,我打点谢家的功夫,足够我给数十万百姓安家。”
沈瑶当然懂这个道理,她往他肩头一趴,指腹摩挲着他干净的衣领,“我这不是想请你给我支招嘛。”
他抬手刮了刮她鼻梁,依然不松口,“自己折腾出来的事自己想法子。”
沈瑶惫懒地靠在他肩头,目光逡巡着他侧脸,甚至小手不老实地在他下颌抚来抚去,
“若我把谢家弄得鸡飞狗跳,你不怪我?”
她掌心濡湿柔软,惹得他微渣的下颚起了一层疙瘩,贪恋这一片温柔,谢钦下意识将下颌压了压,嗓音稍哑了几分,“你尽管做,回头我给你收拾场子。”
有了这句话,沈瑶如同鲤鱼打挺般立即翻身而起,重新来到高几后,“那我就大刀阔斧削减开支啦!”
胸前的温软骤然消失,连着心里也空空的,谢钦看着干劲十足的妻子,心情五味陈杂。
先去浴室沐浴,换了一身家常中衣出来,却见沈瑶已端端正正列出几条要削减的条目,谢钦笑了笑,“颇有女将星的气质。”
沈瑶听出他在奚落她,扭头往他身上一扑,这憨丫头是有些力气在身上的,幸在谢钦反应灵敏,否则要被她扑下,沈瑶就这么搂着他脖颈,夹在他瘦劲的腰身上。
谢钦稳稳接住她。
沈瑶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不尴不尬,她红着脸悄悄觑他,谢钦端得是八风不动,沈瑶隻好低下眉,只是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便往他怀里轻轻抵着,
“你最近很忙吗?”
她嗓音软得像低缓的风。
谢钦眼神微动,“是。”
“哦”沈瑶语气有些低落,随口问,“有多忙?”纤指隔着薄薄的衣料在他胸口打转,
谢钦血脉里滋生一阵躁意,窜到他眉间,被他压製成一层郁色,“怎么?”
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一句,意味着他着实很忙,若是她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沈瑶抿了抿唇,心里无端生了一些烦躁,扭了扭腿窸窸窣窣从他怀里下来,绷着一张俏脸,气衝衝回到高几后坐着,“我没事,随口问问罢了,侯爷先睡吧。”
谢钦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神色深邃。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狐狸躲到什么时候。
谢钦真就睡了。
片刻沈瑶听得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心里越发堵,闷闷不乐吹了灯爬上床,上床的时候还刻意蹬了一下他的小腿,谢钦被她蹬醒了,
“怎么了?”
沈瑶往被褥里一钻,背对着他不动。
隔着厚厚的床褥都闻得到她气呼呼的嗓音,谢钦忍住笑,
明知她气什么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好你先做,若有麻烦我再来收拾么,怎么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沈瑶扭过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在暗夜里虎视眈眈。
谢钦佯装辨不清她的情绪,打了个哈欠,“好,很晚了,睡吧。”
沈瑶见他闲适地闭上眼,越发气了,郁碎看了他半晌,最后气不过掀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不管不顾搂住他腰身,甚至很不安分地往他怀里蹭。
扶着他一隻手搭在自己身上,半倚着他问,
“今日针线房的管事替我量身预备着新衣,说我比初入府时长高了。”
谢钦被迫握着她的柔软,眼神幽黯,“挺好。”
“还说我长丰腴了,你说呢。”她傲娇地往前挺了挺。
谢钦:“”
盯着作乱的小姑娘,无奈叹息,如实道,“这我无法分辨。”
沈瑶怒细眉一蹙,“你什么意思?”
谢钦理直气壮反驳,“你初入府时,我不曾碰你。”
这回换沈瑶无语,将他的手掀开,在他怀里转过身,枕在他胳膊背对着他躺下,然后重重哼了一声。
谢钦自然知道她气什么,见她不吭声又主动撩拨她,
“这么说,这大半年我把你养得挺好?”
沈瑶扭头冷冷睨着他,“你先回答我,我是不是真的丰腴了?”
谢钦往她细腰抚了抚,“这儿没有,与初入府时一样细。”
沈瑶愣了一下,气得翻身起来锤他,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嘴里恶狠狠地,心里却被取悦到了。
谢钦但笑不语。
两个人虽然没有做什么,至少一个被窝睡了,谢钦搂着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适用激将法。
翌日沈瑶早早起床去了议事厅,一大堆管事婆子聚在此处等示下,二夫人也在,无论心里有多憋屈,面上却客客气气将对牌交给了沈瑶,府上对牌只有一副,一半在她这里,令一半在银库,手握对牌方可去银库领银子,一旁家中大事均要对牌行事,寻常小额开销用批票便可。
二夫人离开时深深看了一眼儿媳妇,周氏面上朝她颔首,心里却犯嘀咕,二夫人自己不想得罪沈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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