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和清玉一起靠在车门外面看沿途的风景,他神秘兮兮地和我讲了一件事。
据说今日去卧佛寺参拜的几人颇为特殊,清玉是仙人,所谓仙人,就是能十分清晰地,听见凡人虔诚的祈祷。
“我绝未听错,他们的老国君时日无多了,是以几个低调打扮的贵人来此处祷告神明,祈求上苍救治他们的国君。”
“那你意下如何?”我问他。
清玉捋了捋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对我道:“嫂夫人,我乃医仙下界,原是为了医治你的心病,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们找到大哥的踪迹,又昭示祁阳国国君的病情,此乃缘分。况且画中的大哥站在国君左侧,定是曾与他亲厚之人。不若我们去替国君治病,也好询问下当年的事情。”
我点点头,也觉得此想法绝妙。
“那我们怎么混进去呢?”
清玉一下犯了难。
“这样吧。”他抚掌道,“国君有难,底下的大臣们定然四处求访名医,我俩先去瞧瞧丞相府在哪,然后毛遂自荐。我届时先替丞相诊治一番,再想办法让他引荐我们到宫中去。”
这办法虽然在普通人那里显得困难了些,可是难不倒清玉。回城后,我们先是找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后来清玉掐指算出了丞相在府中的时辰,接着清玉用仙术迷惑了看守丞相府门的家丁,待到家丁通报过后,清玉又迷惑了出来见客的管家,进府门,穿过的蜿蜒的抄手游廊,我们终于到了丞相府书房的门口。
“清玉,我们会不会舍近求远了啊?”我有些迷茫,“左右也是要你使仙术迷惑这么多人的,我们何不直接去宫里。”
清玉的神情也有了一丝僵滞,不过容不得我们考虑更多,丞相竟然见客了。
祁阳国的丞相是个年过六旬,精神矍铄的人,一双温和锐利的眼中暗含审视。
“两位便是远道而来的神医?”
清玉客气地和丞相见了礼,“冒然登门拜访,还望大人海涵。我乃九华山上避世修行的医者,家师乃祁阳国人士,本月初,家师算到故国临逢国难,于是特地遣我下山前来相助。”
又指着我介绍道,“此乃家嫂,家兄在平宁城六七年未曾归家,是以阿嫂和我结伴同行,希望能早日找到家兄团聚。”
老丞相半信半疑地接纳了我们的胡诌,却也不提国君生病的事情,只是言辞间颇有难色。
清玉只好又道:“我知丞相难以同外人道出其中缘由,只是家师并非空口来风,不若丞相先试下在下的医术,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此甚好。”丞相点点头,眼看外头天色已经擦黑,丞相府里已经掌了灯,而府里的一百多人全都在丞相书房门口排好了队,被清玉一一诊治。
他诊治和下针的速度极快,快到晚饭时,已然治好了丞相府全部人的毛病,阖府上下对他赞不绝口。
晚上我俩成了丞相府的座上宾,丞相亲自给清玉敬酒,正眼看到我时,神情却有些恍惚,又有些古怪。
“第一眼看到嫂夫人时,就觉得嫂夫人面容极为相熟,只是若故人还在的话,如今也该和老夫是一样的年纪。”
我闻言心里泛起一股异样,只好道,“丞相大人有何要问的,但说无妨。”
“不知嫂夫人可知道曾经的靖国萧家?”
“靖国?”乍然听闻这两字,我脑中只觉空空荡荡的。
清玉在一旁替我圆场:“老丞相有所不知,阿嫂幼时曾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失去了儿时的记忆,后来更是隐居在山中数十载不问世事,不知老丞相能否说得详细些?”
“竟是这样。”丞相叹息一声,“说是故人,其实同老夫也并非旧交。”
“靖国萧家乃是靖国的世家,萧家人代代都是护国武将,五十多年前天下大乱,萧家一脉仅剩最后一位女将军,传闻她携年幼的靖国少主归隐,也传闻她已战死沙场,靖国国破后,她的主子也不知所踪。”
“老夫年少时也曾周游列国,曾经见过那位女将军一眼,后来为辅佐陛下举大业,更是将各国政要的画像熟记于心,嫂夫人的面容,恍若那位靖国女将军亲临。”
我听得有些晃神,只好道:“竟还有此事,只可惜我从小长在山里,父母也从未提及祖上,也不知是否和老丞相那位故人有何渊源。”
“嫂夫人的家中还有和人呢?”
“除夫君外,只剩我一人。”
丞相点了点头,又道:“我祁阳国的战火并未燎至靖国,要说起来,也只有如今的璃国和庆国,还同靖国有些渊源。 ”
我和清玉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靖国是我们下一个要查的地方。
许是国君的病情确实无法再拖的缘故,观丞相的样子,清玉和我都觉得他要留我们在府上多观察几日,可没想到地同丞相一起进了宫。
进了宫门后又过了不少关卡才到国君的寝殿,殿内燃着不少安神香,四周侍立的仆从肃穆庄严,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一个总管打扮的黄门引丞相同我们入内,面前垂了三道帘子,而我们则隔着三道帘子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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