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听见凌晨的鸟雀声,我和清玉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腰酸背痛。
清玉叹口气,“来了凡间,我竟也染上困意了。”
他活动了下筋骨,凑过来用仙力探我脉象:“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嫂夫人,守了这一晚上,你这身体已经吃不太消了,今天晚上还是照常睡吧。”
我点点头,一整个白天,萧则仍然在阴影里见缝插针的修缮他的萧府,清玉不知去了哪,而我一直在屋里补眠。
火珠在我周身张开结界,我汲取着它的热量,身上那种酸痛感逐渐好了一些。
意外出在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被淹没的时候。
昏暗浑黄的天色阴沉沉压下来,空气也显得黑重。我披了件厚外袍坐在门口,等清玉回来吃饭,没等来清玉,几片熟悉的绿叶划破昏暗天色,打着旋在我眼前落下,化出我朝思暮想的身影。
我忍不住站起身。
是他来了。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下这有些不正常的天色,突然笑了下。
随后冲我招手,“娘子,到我身边来。”
我有些紧张,萧则还在这府里,他们见面,会不会又打起来。
“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
“你这是什么话。”他心情似乎很好,眼角微微带了笑意,“我若是不来,难免你要受惊。”
我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院里却无故起风了,凉飕飕的,刮了我一个激灵,他大步上前,将我紧紧地揽在了怀里。我再他怀里又被冻得抖了两下,他叹口气,施法将原本戴在身上的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子收去。
清玉也匆匆赶回来了,手上还拿了几个冒热气的包子,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天色已越来越暗,他话音刚落,我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只觉得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声震颤心魂的鼓声。
“娘子。”我陡然睁眼,发现他正贴在我唇上,将嘴里的神力缓缓哺喂给我。
我条件反射地咽下去,眼前终于清明了许多。
清玉在一旁看得一言难尽,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想把抱着我的人推开,谁知竟然没能挣脱。
“没事嫂夫人。”清玉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我,自己也叼了一个,“先吃个包子补补,反正咱们有大哥在。”
我尚未弄清他说的是什么,那阴沉的鼓声又想起,黑雾弥漫至我们眼前又被他挥散,我仿佛眼前一花,又眩晕了许久,再看时,院中已经出现了一队不得了的鬼怪。
我听见清玉朗声道:“地府端着好大的架子,我们在这里可是按规矩立牌位烧纸钱供奉的,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为首的牛头马面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请出了身后的判官。
那判官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嘴上并不留情:“何方仙君在此?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劳烦速速让开。”
他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问那判官:“你们是来捉人的?”
判官看向他,好像认出了他是谁,正要开口,突然看到萧则的魂体出现在灵堂前。
一众阴兵一下有了反应,那判官立马问道:“堂前可是萧则?”
萧则左右看了看我们,又看向他们道:“正是。”
判官手中黑气一闪,一卷书出现在他手中:“你在人间游荡数年,你可知此乃大罪,为何没去地府报道?”
萧则皱眉,“我哪里知道。我死后一直被困在山中,也从未有地府的人来找我。”
旁边的牛头马面和判官耳语了几句,判官又道:“你死在九华山?那里是仙家之地,可是这两个神仙帮了你?”
“胡说什么呢你?”他突然很没好气地反驳那判官,“我若是知道他在九华山中,定为你们双手奉上。”
判官哼了一声,似是看不惯他,只是他还有更紧要的事做:“萧则,你执念过深,凡间不该是你再停留的地方,速速随我们回去领罪。”
“且慢!”萧则刚要开口,却是清玉先一步打断他,对判官道:“判官大人,我们并非来阻挠地府办事,只是事出有因,被困仙山非凡人之力所为,一切都是误会,判官大人可否不要怪罪此亡魂,他是战场英魂,若我猜得不错,定有功德在身。”
“一切等到了地府后,我们自会秉公处理。”那判官有些不耐烦,挥手就要招身后人上去抓萧则。
我有些焦急地想出声,却发现自己早就被保护在一个密闭的罩子中,动弹不得。
“乱动什么?”身前的人回过头低声训斥我,“这帮子鬼差既不讲理又认死理,你不要再出来捣乱了。”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我听见萧则和他们说道,一柄黑色的剑又在他手中凝实。
“萧则!”那判官拔高了声音,“你被困仙山一事我等自可从轻发落,你若再执迷不悟,将是自毁功德。”
他不以为然,“我亲近之人皆惨死沙场,我要这功德又有何用!”
他突然将剑牢牢指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惊鸿,你尚欠我一条性命,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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