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司年其实很会说情话。每天都在温芃耳畔呢喃着旖旎的话语,声音又低又沉勾得人心乱发慌。偏偏对象是温芃,他只能得到一声嗤笑。温芃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渗着透骨的恨意,如同一泓深不可测的寒潭,望不见底。祝司年不在意这个,无论她是否接受抑或是厌恶,就是要用唇贴上去把她拉入欲海。每到这时,温芃不反抗也不回应,任他摆布。她心知祝司年不喜欢她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有意借此来惹怒他。祝司年又不傻,他看得出这种可怜又好笑的小把戏。湿软的舌舔遍一寸寸白玉肌肤,轻车熟路地吮出红痕。他的口活是在温芃身上练出来的,熟知这具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该舔弄哪里会让她软成一滩水无力抵抗。温芃很烦,她不该情动,又忍不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说到底,她自己的内心也在有所松动。可每回一松动,又因为祝司年的行为不得不再次筑起自我保护的高墙。结婚之后祝司年可能是良心发现了不再关着她,放她出来工作,还会在她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主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收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温芃拿着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工作时认识的同事约她下班出去逛街,温芃给祝司年说了一声后就去了。同事给她老公买衣服,想起温芃也是结了婚的,问她平常都在哪给丈夫买衣服。温芃哪里给祝司年买过衣服,她甚至连今天祝司年穿的是什么都记不住。逛了两层楼,温芃什么都没买。她的东西都是祝司年置办好了的,什么都不缺。祝司年控制欲已经强到了连温芃的穿着都要管的地步。每天给她选三套衣服摆出来,让她随便挑一套换上。温芃没想着什么控制欲不控制欲的,只觉得这样一来刚好方便了她,而且也不是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同事对温芃年纪轻轻就结婚这件事十分好奇,吃饭的时候一直问她些家长里短,打探她的隐私。温芃烦了,又不好撕破脸,装作家里有事匆匆就回去了。回到家的时候,祝司年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走过去把温芃随意放在地上的包捡起挂好,放好被踢的乱七八糟的高跟鞋,问她在外面做了什么。“逛了街,吃了饭,没做什么。”温芃瘫在沙发上敷衍着回话。她去的时候是真的怀着交朋友的心情去的。同事在她入职的时候帮了她很多,温芃是真把人当姐姐来看。这一顿饭下来,温芃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对任何同事抱有期待了。祝司年看她心情不好,也不追问,坐回沙发上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挺反常的,一般在家里祝司年是很少工作的。他要陪温芃,虽然温芃并不需要他陪,但他绝对不会在温芃在的时候处理工作。温芃现在心里郁闷,想跟人说话又无人可说。她想着如果祝司年跟她搭话的话,她可以勉强跟祝司年说一说话。结果祝司年跟哑巴了似的,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一直沉默到了晚上,温芃想着待会做事的时候肯定要说话吧。可祝司年房都没回,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别不是公司要倒闭了吧。温芃幸灾乐祸地想,甚至隐隐有些期待。难得有一天不用做,温芃的心情好了点,一个人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发了高烧,祝司年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到39度了。家庭医生来挂了水,温芃烧得迷迷糊糊的,难受得眼泪直往下落。祝司年扶起她让她靠在怀里,哄着喂她喝水。“好难受……”温芃眉头蹙成一团,本能地贴上热源。“我知道。”祝司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用自己的抵在那上面感受她滚烫的肌肤。这样并不能转移她的不适,甚至不能分过一点温度,是特别幼稚的做法。可祝司年下意识就这样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温芃经常哭,但没有一次哭得这么令祝司年揪心。温芃醒了后还是有点意识的,她本来已经不哭了,祝司年发现她醒后温温柔柔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或者喝点水,把人给惹哭了。她很少生病,小时候发烧都是一个人从药箱里找药吃下去硬抗。温芃的父母只在意自己的儿子,只要人烧不死就没事,哪会管她饿不饿渴不渴。好不容易烧退下去了,后半夜又开始低烧。她说冷,祝司年就躺到床上抱着她。她一直在哭说自己难受,祝司年就替她揉着太阳穴轻声问是不是头不舒服。温芃小时候发烧也会这样哭着说难受,那时候她妈妈近乎冷酷地说哭并不能解决问题,连句安慰都没有。从那以后,温芃就没在家人面前哭过了。甚至在祝家花钱买走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温芃以为祝司年会嫌她烦让她闭嘴,可祝司年没有,一直耐心地照顾她。病好后温芃一直都有些咳嗽,又不乐意吃药。祝司年跟阿姨学了煮冰糖雪梨,每天早上都熬好让她带到公司。就是在那段时间,温芃的壁垒松动得最为厉害。如果后来祝司年没有发疯又重新把她关起来的话,或许温芃真的会跟他好好生活下去。所以,一切都是祝司年罪有应得。是他自己毁掉了那些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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