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扇着翅膀,贴地飞行,沿着一条道路进入地下城。那是一条带着血腥味的黑色通道。
低级别的魔物们在他路过时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在地下城的第一层或者第二层,他看得到许多魔物无意识地吞咽,战斗,交配,繁殖。
这里即是地下城前哨的练兵场,也是一个繁育炉。
第三层以后,才有一些稍微有点意识的高级魔物对他行礼。
他最开始看不得这些,这些扭曲的怪物,不堪的作派。但时间一久,他就习惯了。
深渊的时间流逝和大地略有不同。
这里没有日照,只有一轮猩红的月挂在天边,散发着亘古不变的残酷红光。
阿斯塔从空间裂缝来到,或者说回到?深渊有一段时间了。
通过空间裂缝时,他伤痕累累,痛不欲生。但他活着越过了那片风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论他愿不愿意承认,阿斯塔踏入深渊的第一秒,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归属感。他在深渊感觉到了欢迎,深渊的大地在他脚下跳动着,默默迎接它离家的游子。
阿斯塔喘息着。几个呼吸间他身上的伤口就渐渐恢复,他拥有的魔力和这片土地相契合,他的样貌也逐渐蜕变。
阿斯塔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掌渐渐覆盖上一层黑色的表甲,而他的头部和脊背处隐隐作痛,他的皮肤从浅棕色逐渐变成一片通红。他的身体膨胀,变得更加高大。
他没有镜子,可他能看到能感知到自己的变化。
他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长着山羊角,还有一对魔族之翼的巨人。
一开始还有些惊慌,但下一秒他身侧传来了一声大笑。
“是暴怒啊!暴怒啊,不愧是我的儿子。”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样貌。
那是阿斯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他多年来最大的噩梦。
他的父亲,他那在大地上以黑鸦姿态示人的父亲乌斯曼。
乌斯曼是一位魔族将军。
那是一个俊美阴柔还有几分狡诈的男子,光看外表,他与阿斯塔不像父子。可深渊的外貌不以血缘关系的传承为准,深渊的高级魔物,外表和他们拥有的原罪很贴合。
魔族将军大笑着上前,他脚下踩死不少哀叫的低级魔物,从地面上走过来拥抱他成功抵达此处的儿子。
“我的儿子,我骄傲的儿子。”乌斯曼高喊,也不知道喊给谁听,低级魔物没有意识,只会惊恐地吱吱叫。
“你回来了,你带着钥匙回来了。”乌斯曼兴奋地手舞足蹈。
刚刚转化的阿斯塔有些茫然地看着乌斯曼,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更不知道钥匙是什么。
阿斯塔顿了顿,花了点时间才想到自己要做什么。
某个瞬间,他找准时机伸出手,用自己红色的大掌捏住了乌斯曼的脖子,然后猛力一掐……
当然没有掐断,虽然他确实阻止了乌斯曼继续说话。
乌斯曼在他用力的瞬间切断了他的手。
阿斯塔的手掌离开了他的身躯,还在乌斯曼脖子上维持着抓握的姿势。
乌斯曼把断手拿下来随地一扔,继续高喊着跳跃着。
像个疯子,阿斯塔想,我打不过的疯子。
乌斯曼对他的这次袭击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后把阿斯塔带进了一个地下城。
“这是最好的地下城,可能是整个深渊最好的。”乌斯曼得意的炫耀,“其他地下城只能说是个破地下室,而这个,这是一座城邦,一座黑暗堡垒。”
阿斯塔初听这句话的时候不以为然,地下城嘛,不都一样。可后来,他四处清缴魔物,吞噬力量,带一些潜力股回练兵场的时候才意识到,乌斯曼没有夸大事实。
他们所处的地下城真的与众不同,不只是魔物眼中的不同,它非常大,设施齐全,许多魔族不理解的房间废弃着。
还有只有阿斯塔的见闻能明白的不同,这座地下城有装饰,浮雕,古董,还有壁画。即使它们早就碎裂,在经年累月的变化中染上鲜血和污浊,但它们存在过。
这座地下城的主人……有审美。
阿斯塔想,是的,他来了不到三天就猜到了。这座地下城的主人不是乌斯曼,乌斯曼顶多算个占据者?寄生虫?
乌斯曼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进入了这座地下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阿斯塔毫不客气地评价他的父亲。
乌斯曼好像控制着这个堡垒,但他无法进入最深的三层。
阿斯塔继续向下飞着。越往下,魔物们就越少,越高等,越具备人形和理智。上面的是耗材,这些就有资格做下属和仆从了。
平常这里都被漫长的黑暗和寂静包围着,今天却显得格外热闹。
乌斯曼被一群魔物簇拥着,兴奋地催着手,见到了阿斯塔到来,他立刻高兴地说:“儿子,这儿啊这儿啊。”
乌斯曼只叫阿斯塔儿子,阿斯塔有时候想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斯塔落地,然后四处观望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几个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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