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弥漫到各个角落,视线模糊一片,很快吹来一阵风将雾气全都消散。
一副奇怪的画面突然展现在谈烟眼前。
金色夕阳散漫下来,叁口之家的影子落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一家人手牵手言笑晏晏。
谈烟还未来得及思考那几人是谁,画面极速调转,哀嚎声顺着风灌进她的耳朵里。
男人的打骂声,女人的哭喊,孩子的嚎叫,越来越多的刺耳的声音刺透她的耳膜,她迟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女人将孩子护在怀里弓着腰身,猛然之间将脸转过来,谈烟眉心一跳,霎时呼吸都停止。
画面急速下坠,迅速切换成另一副。
谈烟被谈父捞捞的按在车后座,将手绑了起来,不顾及她的惊恐,呼喊,用胶带将嘴巴粘住 所有的声音全都化作闷吼声。
他拍了拍谈烟的小脸:“你就是这么孝敬老子的吗?要不是我去找祁澜江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
他把谈烟推至座椅角落,脸上挂着笑,谈烟觉得他像极了魔鬼:“烟烟,你从小到大最听话了,这次怎么就不听话了呢?”
谈烟滚烫的泪珠落下,拼命地摇头往后退,可哪里有路呢?
嘴里拼命地呼喊着,可谁都听不到,声音缥缈遥远落在远方的山顶,那里广阔无垠,一切都是纯洁无瑕的样貌。
内心的惊恐越来越多,谈烟拼命地呼喊着救命,双手紧紧的攥起,喉咙里挤压的情绪越来越多,猛地,所有声音冲破那层屏障,破口而出。
“不要!”
烟烟猛然惊醒,背后的汗将床单湿了个透,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洁白的天花板在瞳孔里显现。
周闻的声音自一侧传来:“怎么了?烟烟,哪里不舒服?”
谈烟的手仅仅攥着他宽厚的手掌,指甲嵌进肉里周闻都像是没知觉一般维持着这个动作。
谈烟微微扭头,只见周闻眉宇间尽是担忧的俯身察看她的情况。
谈烟看着周闻,眼角的泪比话语先一步出来,周闻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揩去她的眼泪,亲了亲她眉心:“好了,不哭了。”
谈烟精神虚弱,加上止痛药的缘故很快又睡过去。
医生检查完退出房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两人。
周闻坐在单人椅上垂眸瞧着熟睡的谈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把谈烟放在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出事的情况太多,让他慌了起来。
谈烟单薄的身体在病床上宛如一张白纸那般消瘦,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有几处淡淡的擦伤,手腕上的勒痕已经由青变紫,甚是可怖。
周闻抬起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抵在唇边,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
自日暮到日出,金色的阳光在厚重的云层深处迸发将整间病房照的透亮。
谈烟醒过来转头就对上周闻的那双眼睛,她眨眨眼想说什么,可喉咙发哑说不出来话。
周闻掖了掖她的被角,道:“我知道,好好休息,不用说。”
谈烟干裂的嘴唇弯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知己一般的恋人就是如此美好,你说不说他都会懂。
他懂她想要脱口而出的道歉,懂她心底里的歉疚,懂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都懂,她不需要说什么。
这个年周闻是陪谈烟在医院里过的,乌莓被周闻撵走,周母担心的不得了几次叁番想要来医院看谈烟都被周闻挡了回去,理由很简单不想让谈烟见太多人影响休息。
除夕那天晚上,两人吃过周母亲手包的饺子后,周闻不请自来的躺在病床的另一侧。
狭小的空间挤了两个成年人,谈烟除了被周闻抱在怀里没有任何空间供她翻身,周闻手臂环上她的腰:“别乱动,不要点火。”
一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谈烟感受到他逐渐挺硬的下身顿时僵住,不敢再乱动,她故作镇定道:“你不能对一个病人有歹念。”
周闻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闷声笑,眺望着远方的夜色。谈烟后背紧贴着周闻的胸膛,温热感自背后源源不断传来,让人安心。
两人就那么躺着,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时钟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
十二点,新的一年开始。
墨般的窗外突然炸起朵朵烟花,缤纷多彩的颜色映进瞳孔里 这个房间顺时有了亮光。
两人在烟花的陪衬下接了新年的第一个吻。
吻毕,周闻气喘吁吁地咬着谈烟的耳垂,气若游丝:“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谈烟侧脸瞧着他:“还要岁岁年年。”
情人节前一天谈烟从周闻哪里得知父亲的动向,因为绑架外加赌博被周闻送进去了,谈烟心底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抵就是罪有应得但血浓于水吧。
情人节当天谈烟办理了出院,谁都没让来接,还是两人结伴回家。
周闻去了地下车库取车,几名保镖形影不离的跟着谈烟,医院大厅内不少人都在瞧她,看的她有些害臊。
阳光透进巨大的玻璃撒了满身的光,不少步履匆匆的人手里拿着看望病人用的花,谈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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