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写下两字。不是殷晴。而是猗猗。一气呵成,鲜艳刺目的两字,让殷晴心有热流淌过,她甜甜一笑,接过笔,一笔一画,无比认真地写下。“燕不恕。”戌时三刻,鸡鸣寺钟声敲响,明灯升空,万千灯火落在少年眼中,他独独看向她一人。她目送孔明灯载满心愿离去,灯与明月,映照她一双眼,流光溢彩。“给你。”细细弱弱的一声。燕归低头,殷晴将手中的兔儿灯递给他。“给我做什么——”凝视着她失神,燕归差点忘却传灯会,这“传灯”一事还未做。白皙指骨扣紧兔儿灯,她心里依依不舍,还是给了他。燕归接过灯,将自己那盏平平无奇的纸糊灯笼递了过去。殷晴颇为嫌弃地嘟嘴:“怎么不选一个好看的。”燕归:“我的不就是你的?”说完,少年又要将那个兔儿灯塞给她:“喜欢就留着,我又不和你抢。”“不行,我们要入乡随俗。”殷晴固执地按着他的手:“不能给我,你还给我就不灵验了。”少年“啧”一声,皱眉:“真是幼稚鬼,还信这些。”“我就是相信!”殷晴转动着那盏白纸灯笼,一回眸,正瞧见少年近在咫尺的侧颜。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有了!”殷晴手执赤笔朱砂,在白纸灯笼上作画。轻描淡写的几笔,描绘出少年英俊挺拔的侧颜,殷晴目光从灯上移到他脸上,喜滋滋:“怎么样,我画的好看吧?”燕归盯着这幅画,目光沉沉。殷晴心砰砰乱跳,她将所有未曾诉说的少女心事,都藏在这寥寥勾勒的几笔中。“不够。”少年轻声说。“怎么不够了?”殷晴扬声。“还差一个你。”少年从后,握住她执笔的手,温热宽大的手掌包裹她的小手。他握住她,一笔一画,将手执糖葫芦,巧笑倩兮的少女画在他白纸灯笼上,与画中少年遥遥相视。“这样才好。”燕归从后搂住她的腰:“猗猗,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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