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就连维持一个笑容都感到吃力,更何况是任心处处紧逼,逼得她毫无退路,她甚至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你说的我都没有做过。”在任心眼中温容已是罪人,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那么无力与苍白。
任心抓住关键词,扬起声质问道:“没有,若没有,谨行怎么会困于梦魇之中?”
任心用同样的手法将俩人拉出梦魇,温容出来了陆谨行却陷得更深,不愿醒来,让人不想怀疑都难。
温容叹口气:“他不想醒来,我也没办法,如果你还信我,我会去梦境解开他的心结。”
最主要的还是陆谨行梦境后半段,她感觉哪里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为此她必须再进去一次。
任心显然不信,还想继续刁难,却被春枝打断,春枝拿着张信纸,圆润的眼珠小心翼翼扫了任心一下,确认没危险才赶紧跑到温容身后:“温姐姐,我们庙里可有人认识叫任宁的人?”
温容松口气,终于来了。
早在任心决定入住那刻温容就写了张信纸,託人寄到远方辗转好几个驿站,来来回回又送回闲云庙,纵然任心本事再大,查起来也得花一些时日,况且温容做这些事时用的还是匿名,让他自个儿费劲折腾罢。
任心不由分说夺过信纸吓得春枝拽着温容尖叫连连,他抖开信纸,手是止不住颤抖。
信上狗爬一样的字迹确实是出自任宁。
白锦阳,七月初八月摇日山若水亭再见。
任宁书。
“谁送来的?”任心攒着信纸,知道他俗名的,此世间除了他师父与任宁不出第三人,兴许任宁的魂魄遇上什么危险才招不来。
任心气焰嚣张,吓得春枝说不出半点话,不断指着门口依依呀呀说着有个戴斗笠的老妇人送来的,于是乎任心化作一阵风追了上去。
温容一扯嘴角,有些幸灾乐祸,心里腹诽道:找,让你找。
温容拉了拉何方手腕,要不是她制止,怕何方要与任心打起来。
何方比她还生气全身炸毛似,明明被挑衅的人是她:“别气了,我没事,不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何方精通音律,再平凡的乐器经他手都能成为天上仙乐,若搭上好琴,只怕人间能得几回闻。
乐曲流淌于体内,洗净灵台鬱气,通体舒畅,温容撑着头昏昏欲睡,好曲搭上美人,难得惬意,一时忘记还有许多遭心事等着她处理。
温容看琴弦上十指轮转,与印象中的玉手不同,上头搁满狰狞血痂,每弹一下便裂开一道,可何方神情轻松,彷彿感受不到任何伤痛,任凭鲜血浸红蚕丝琴弦。
何方感受到温容的视线,闭着双眼微微偏头,温声问道:“温姐姐,可是不喜欢这曲?”
熟悉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温容紧抓何方的手制止他继续,何方不解:“不喜欢琴声,那换旁的,我前些日子从西域老僧那学了琵琶,温姐姐若不嫌弃我技拙,换个新鲜的玩意儿听也不错。”
“你这怎么回事?”
何方疑惑:“什么事?”
“你手上的伤。”
闻言何方拇指在指节处反复摩娑,辗得鲜血淋漓满手黏腻,他诧异说道:“我以为好了。”
温容无语:“不,我是说你这伤怎么来的,是谁欺负了你?还是小红”
小红虽然顽皮但不会伤人,所以到底是谁?
这伤如何来,何方不想谈,温容也撬不开他的嘴皮子,赶紧吩咐春枝喊大夫来,免得留下疤痕破坏这双手的美感。
折回何方院子时,恰巧碰上在庭院散步的小红,话本被没收,娘亲又禁止别人跟她说故事,找不着爹爹,坏东西还在昏迷,庙里没一人能陪她玩,抓了隻跑进庙里偷吃的大胖橘猫,抱在怀里叨叨抱怨着,橘猫挣扎想逃,奈何不住小红天身神力。
“小红。”
小红听见温容叫唤,颠颠儿跑过来甜甜喊道:“娘亲~”
“你看这是我的新朋友!”
温容蹲下身看气得炸毛的橘猫,连鬍子都炸开了,看来并不是很乐意当她的玩伴。
花了些时间跟她解释虐待小动物是不对的,小红才撇撇嘴将大胖橘猫放开,橘猫三两下跳到屋簷上弓起猫背向着她们哈了两口气,完了还撒泡尿表示不服。
温容:
这年头连隻猫都这般大牌,温容噌地一下将猫隔空跩来,细细看生了两尾,想来是未开灵智的妖精,瞧这气焰嚣张,放出去指定得祸害人。
小红重新得到胖橘猫爱不释手,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末了小声抱怨院理没人陪她玩,还说何方整天闷在琴房弹琴都不里她,温容问小红,何方弹了多久的琴,
小红一手夹着胖橘猫掰着另隻手数指头:“一、二、三嗯小红数不清,娘亲跟坏东西出去那天何方就在弹琴了,醒了弹、睡了弹,娘亲回来就不弹了。”
她猛然想起,那天花苞绽放般赏心悦目,他喜上眉梢,乐呵呵说着:“温姐姐我等你!”
而她也承诺晚点会去看他,后来遇到太多事就忘了这随口一提的约定,未曾想他会如此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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