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东西,你戴着也不怕折寿。你不用动,我帮你摘。”陈惜墨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说“今晚吃什么”这样简单。他捏着李印的耳垂,那冷白的手十分好看,骨节分明。“我自己摘,我自己可以,啊——”李印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下一秒,鲜红的血就飞溅在了他的肌肤上,仿佛一颗血痣。林清禾吓得几乎要昏过去。他居然直接将李印的耳环拽下来了!动作利落,仿佛对待一个畜生。陈惜墨拿着那枚耳环,在李印身上蹭了蹭。气氛冷到让人直打寒战。李印捂着耳朵,一边嚎叫,一边痛苦地在地上扭曲:“我错了,我真错了!”陈惜墨对他的道歉嗤之以鼻,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冷冷注视着地上的人:“偷死人的东西,这点惩罚算得了什么?我限你一天之内,把东西物归原主。”“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妈还回去!我错了”李印忙不迭停的磕头,砸在地上哐哐响。楼藏月的烤肠吃完了,随手把签字塞进李印手里:“帮我扔掉。”“”林清禾看呆了。“这人真可恶,居然还偷人家妈妈的东西。”孔知节小声说,“估计是看陈惜墨落魄了,故意欺负他呢。”林清禾怔怔地看着前方,陈惜墨神色冷峻,却好看得要命。他从口袋拿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的将耳环裹住,放进口袋里。他白皙的脖颈处挂着一条黑绳,上面系着一颗佛珠。林清禾呼吸有些紊乱,手指发麻,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抿住嘴唇,想要控制心脏,却发现无能为力。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站在烈阳之下,漂亮如同天神,行径却如恶龙。而胸前的佛珠,如同弑神封印。这时,陈惜墨忽然撩起眼皮,目光一凝,朝林清禾的位置看过来,面色不虞。林清禾立刻清醒过来,一动不敢动,心跳更快了。她暗暗尖叫,被发现了吗?孔知节也紧张的握住她的手臂,缩在她背后。楼藏月却以为陈惜墨在看魔方,问:“需要我把它捡回来吗?”“”林清禾和孔知节不约而同的往下看,魔方离他们仅一步之遥。林清禾恨不得直接把魔方给他们踢过去。气氛凝滞,危险又压抑。好在陈惜墨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不用。”他淡道。孔知节闻言,松了口气。林清禾也放下心来,却偷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失神。陈惜墨一定发现他们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黑色的夜幕外逐渐降临,将房间投入一片温柔的昏暗。可即便是这样柔和的氛围,林清禾依然翻来覆去,心神不宁。她抱着床上的大玩偶熊仰面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回想起巷子里的那个少年。她好像对他太凶了,明明他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人家妈妈都死了,李印还偷拿遗物,那才是罪大恶极。更何况,陈惜墨也只是进入了他家而已,推下楼的又不是他。后悔的情绪慢慢发酵,林清禾怎么也睡不着。如果有人抢走了她妈妈的东西,她也一定会发疯的。林清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从书桌底下掏出一个小手机。她把它调成静音,免得被奶奶发现。脑袋埋入被子里,飞快在浏览器里输入——陈惜墨。林清禾只是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搜索,视频却真实地弹了出来。居然真的有!她按捺住吃惊,赶紧点开播放键,屏气凝神。视频是人为拍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传到了短视频网站上。只是开端让她有些茫然。一些人聚集在一个房间里,都在往外搬东西,脸色无一例外,极其不好看。
然而,另一些人穿着随意,塔拉着人字拖,毫无目的溜达。他们嘴角带着笑,慢慢悠悠的哼着歌,在屋里挑挑拣拣。他们捡到好东西,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捡到不好的就随意一扔,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极了土匪。林清禾没看懂。两拨人虽然不起来大不一样,但陈惜墨的气场跟他们都毫无瓜葛。她应该点错了。直到镜头一晃,她看到了地上毫无攻击力的少年。林清禾呼吸一窒,赶紧把进度条往后倒了倒。陈惜墨坐在卧室的角落里,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似乎将他一分为二。他的身体一侧被阳光笼罩,另一侧则陷入阴影之中。他眼神空洞,看起来失魂落魄。拍视频的人也注意到他,忍不住小声嘟囔:“这小孩儿没事吧?看着怪可怜的。”“你管他干什么?赶紧搬东西,别拍了。”另一个人搬起椅子,脸色阴沉地往外走,“这椅子是什么木头做?真他妈重。”“”陈惜墨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孤零零地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视频外的林清禾呆住。天哪!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他。视频后面看起来欢快极了,林清禾就算再笨也能猜得出来,应该是陈惜墨家里的财产抵了债。脸色沉重的那一波,应该是陈惜墨的债主。而那些穿着人字拖的人,一边笑一边溜达的人,应该是浑水摸鱼的街头混混。估计李印就是在这个时候,混进了陈惜墨家,捞走了他妈妈的遗产。林清禾关上手机屏幕,趴在床上。她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心里更愧疚了。啊啊啊怎么办,她误会他了。没想到他还真是可怜小狗啊。阳光透过高窗洒在教室里,光影斑驳间,教室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孔知节站在一群同学中间,手舞足蹈地讲述着她昨天亲眼目睹的一幕:“昨天我看见陈惜墨和人打架了!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太疯狂了。”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她们好奇极了,想要听听详细情况。“那他发现你了吗?知道你是实验班的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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