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缝从半空裂开,便像是针状的竖瞳,不过比那大了许多。随着漆黑缝隙不断裂开,有浩荡魔气从中争相扑出,阴森骇戾,打得人难以喘过气。隐约间,蔺岐听见了魔物的嘶嚎声。因着眼神不能移动,他被迫看向那缝隙之中——哀嚎的魔群如潮水般涌动在缝隙内的深渊里,许是因为饿了太久,无数双血红的眼瞳贪婪望着他,似要啃下他的血肉。太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玉衡,我提醒过你无数回,无论面对何人,都切莫大发善心——可你从未听过。”眼见着那缝隙愈来愈大,数不清的魔物也得以露出。蔺岐却无丁点儿惧意。从心间涌出的,是厚重到难以言明的愤恨。为何!凭何!他的整颗心,连同往日对太崖的信任,都被齐齐放在了炽火上。反复煎熬着,灼烧着。心悸至极,喉间涌起股浓烈的血味。他竭力压下,扯开嘶哑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君欲与我结仇。”语气再不复往日的淡然冷漠,压抑着快要偾张的怒意。“是了,”太崖并不否认,“玉衡,记住眼下这感受。”记住心底有多痛苦,多恨,多难受。有多懊悔奉出信任,不加辨别地听信于身边人。记着被人背弃的感受,翻搅在喉间的鲜血又是何滋味。也要记得清楚,现下沸腾在心底的汹涌杀意。“这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件事。”蔺岐感受到有何物搭在了背上。是太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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