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一无所获,忽听见门外有响动——好像自从她开始蕴养灵物后,感官就变得敏锐了些。她放下书,循着声儿往外走。外面,蔺岐正走进院门。“小道长?”奚昭上前,“这会儿不该在修缮禁制么,找我有何事?”与她视线相对,蔺岐不免又想起昨夜的事。他屏了呼吸,勉强压下躁乱心绪,语气平静地应着她的话——“禁制已检查完了,只需修缮。施以诀法,便能自行修复,偶尔查看便可。”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囊,递给她,“这是刚炼好不久的丹药,有调养之用。每日服一粒,一月后再作更换。”奚昭接过。他说得不错,隔着布袋子都还能摸着那丹药的温热气。明显是刚炼出来的。她摩挲了阵,目光又落在他脸上。还是冷冷淡淡的,眼下却浮着淡淡薄青。若不细看,真瞧不出来。她忽想到什么,眼梢见笑。“小道长,你别不是整晚没睡?”蔺岐一怔。随后,那白玉似的耳上便透了红。他垂下眼睫:“雨夜嘈杂,难以安眠。”若非那透红的耳尖,仅听声音,真瞧不出丝毫异样。这人可真有意思。奚昭扯弄着药袋子的系绳,单看着他,也不说话。良久,蔺岐终是被那难以忽视的视线迫得说了实话:“岐总思虑着昨晚的事,故此一夜不得卧。”奚昭忍不住笑:“原是这般,我只当每回下雨你都要失眠一次。若这般,竟比天机阁的人还算得准了。”蔺岐定下心神,最终将一夜所思全盘托出。“我知晓奚姑娘是有所求,才接近与我。师父亦提醒过,但岐——”他稍顿,轻而又轻地送出几字,“是心甘情愿。”奚昭没想到他这般坦诚。她思索片刻,反问:“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蔺岐:“尚且不知,奚姑娘不妨直言。”奚昭正要说话,余光就瞥见远处来了一人。是月郤。她收回视线,把药袋子收进袖中。“待会儿再说吧。”她往前两步,对月郤道,“阿兄,东西已送走了吗?”昨天月郤本说要来找她,临了又让人托话,说是要给太阴门送东西,回不来了。“昨晚就送去了。”月郤扫一眼蔺岐,“我方才去宁远小筑找蔺道长,却听太崖道君说,蔺道长早早儿地就来找你。还托我给蔺道长带句话,说是别忘了午时的修行。”“有劳月公子带话。”蔺岐面容平静,“不知找我何事。”月郤尚未把事查清楚,不想无端惊着奚昭,便答得笼统:“先前你问我那事,我有些眉目了。找你就是为了商量这事,你什么时候有空?”蔺岐会意,道:“此事在月公子。”月郤不想多耗,答得也爽快。“好,那就午后吧,我待会儿再去找你。”敲定了这事,他话锋一转,“不知蔺道长找绥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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