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出现在不远处的拐角。手中执一把纸伞,看不清脸。伞下身量高大,像是山间冷雾迫近。奚昭的视线在他腰间的玉带钩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再抬眼看时,他便已抬起伞,露出张如玉面庞。“小道长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她扶着门框起身,“不是说这两天要忙禁制的事吗?”蔺岐不露声色地扫过那一长廊的花。是前些天听她说太阳晒得太厉害,花房里的花蔫了一大半,浇水都没用。所以今晨看见落雨,就想着来帮她挪一挪花,也好浇浇雨水。不想在宁远小筑耽搁片刻,再来就已经搬好了。“检查禁制需在晴日,今日功课也结束得早,便来看看那灵兽。”他收了伞,雨水坠下伞尖,在地面蓄成一道水线。奚昭点点头。却暗自腹诽,他今日功课结束得早,多半是因为太崖要睡大觉。那个懒散道人,她去宁远小筑,十回里有八回他在睡觉,还有两回则是懒懒躺在藤椅上,什么也不做。她朝里瞟了眼:“它还在里头睡着呢,估计是因为下雨,早上困得睁不开眼,喝了点药就又睡了。”“多歇息也利于它休养。”蔺岐语气淡淡,“既然它无事,我便先回去了。”说着就要撑伞。奚昭追了步:“小道长很急吗?”“并非。”蔺岐稍顿,“奚姑娘还有何事?”“你稍微等会儿,我有些事想问你。”奚昭轻手轻脚地跑去屋里,不多时就带了本书出来。封皮破旧,上书《灵兽经》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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