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者,呸,老牛吃嫩草,羞不羞?”身边的师兄、师伯们?都太过出色,师兄和师伯的朋友们?,也太过出色,董娘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眼界不可?能不高。如此这般折腾一番,董芸也有些麻木了,索性问女儿,“那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儿的?”董娘不假思?索道:“师兄那般年少有为的便甚好。”董芸就懂了,“哦,你想做梦。”董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母亲,若我此生不嫁,如何?”董芸是了解这个女儿的,从不轻易开玩笑,于?是也就认真思?考数日,郑重给了女儿答复,“若实在不愿嫁,娘也不是养不起你。”以父亲如今的权势地位,断然不需要小辈再与世家大族联姻,可?若找那些寒门?子,像秦放鹤那样的又有几人??她也不舍得女儿过去受苦。左右家中也不是没有男丁,不嫁就不嫁吧!来日若觉孤单寂寞,或是养几个男宠,自己?诞育子嗣,或是从弟弟那边过继,也就罢了。董芸的夫家原本还有点犹豫,但董芸立刻就去找了亲爹,董春听罢,只淡淡道:“若是外头待得腻了,老夫亲自出钱,与董娘修个道观。”自唐开始,便有贵族女子为逃世俗拘束,借口出家修行,做坤道。天下女子本无冠,唯独道士有,故世人?以女冠代称。董春亲自发话?,既是疼爱董娘这个外孙女,也表达了对女婿家贪得无厌的不满。哼,还不如我的女儿看得明?白,如今董家、董门?,便是水满则溢之兆,连秦放鹤那孩子都知道事事找人?分功,你们?倒好,还巴不得自家女孩儿往高处走。老夫已是首辅,一人?之下,百官之首,你们?还想高到哪里去!此言一出,果然再无人?敢反对。于?是董娘便彻底挣脱枷锁,撒了欢儿,几个月前就带了一批护卫外出,美其名?曰游学。游学途中,董娘见识了太多过去十?九年人?生中从未见过的风景,也颠覆了许多迄今为止的认知,大为震撼。她颇通书画,每到一处便将见闻记录下来,或编撰成册,或随信寄送,大力邀请阿嫖也快来。秦放鹤也看过几次,觉得不错,还让阿嫖回信时提了一嘴,“若有意,可?将书画见闻整理出来,改日我与你找个书局刻了。”如此好物,不留于?后世可?惜了。倘或董娘能坚持下来,或许会成为这个时空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地理学家或探险家呢!“小姑姑说,以后她还想去南北汉城耍呢!”阿嫖言辞间,不无艳羡。“嗯,以后你也去。”秦放鹤看出她的心思?,笑道。“真的?!”阿嫖又惊又喜。“我若不答应,岂不白费了你巴巴儿拿着?信出来,拐弯抹角说这些话?的周折?”秦放鹤哈哈大笑。女孩儿么,就要多出去长长见识,开阔心胸,总闷在家里没出息。阿嫖才要说话?,却见阿姚捂着?鼻子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边跑边干呕,“好臭啊好臭啊好臭啊呕……”他似乎果然带来了一股臭味,阿嫖下意识捂鼻子,又发觉是从东北角的院子飘来的,探头一看,果然有股烟雾。“什么东西啊,又骚又腥。”“还不是你爹弄的什么绒。”阿芙也捂着?鼻子进来,好气?又好笑,“那些活鸡活鸭身上的味儿多大呀,又生了虫子,捂搜了……”得亏是冬日,天热时,还不得生蛆呀!秦放鹤罕见尴尬,“嗨,失误失误,以后不弄了。”阿芙一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的正事该忙且忙。”“不是这个,”秦放鹤笑了笑,又有些无奈地叹气?,“人?力有尽时啊!”原本呢,他是想搞搞羽绒服,减轻下户部的负担,奈何屡战屡败。大禄朝确实有棉花,但如今大多集中在海南,整体产量也不过满足百姓日常所?需,一旦打仗,损耗加重,势必吃紧,民间棉货也要涨价。曾经的秦放鹤也是个小说爱好者,怎么看别的穿越者那么容易,二?十?来岁首辅了!三言两语敌军投降了!虎躯一震,统一寰宇了!至于?什么抗生素啊羽绒服,更是易如反掌。可?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举步维艰?别的不说,就这么点儿羽绒,秦放鹤前后折腾了几个月,都不成!绒毛易得,杀几只鸭子、大鹅就有了,但拔下绒毛后,需要立刻消毒、灭菌、脱脂。家禽身上大多携带有病菌,直接拿来用那是慢性自杀,而且那个味儿啊!那么多将士扎堆儿,不用猎犬,敌人?都能一抓一个准儿!但普通的高温蒸煮很难完全?灭菌,至于?脱脂,就更是笑话?。秦放鹤曾经用过火碱,还有许多能找得到的材料,要么脱干净了,但绒毛的蓬松柔韧和保暖性也没了;要么脱不干净,像今天这样生虫。当然,几个月下来,秦放鹤也侥幸获得了一点勉强合格的绒毛,但新的问题立刻浮现: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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