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沉默片刻,“没了?一个,残了?两个,但朝廷都加倍安抚其家?眷,接到京城供养。”蒸汽锅炉和燃缸爆炸的?威力?惊人,碎裂的?铁片纷飞,威力?等同炸、弹。甚至就算只是被热气燎过,皮肉也都瞬间起泡、红肿、溃烂……两年前加开恩科,如?今工研部天?才汇聚,这绝对是大禄开国以来?,不,或许是这片华夏大地上的?术数、理科天?才们 京城风云(四)转眼一个月的假期结束,诡异的是,秦放鹤依旧没?接到关于自己职位调动的旨意。问?董春,老爷子只幽幽瞅着他,“等吧。”简简单单两个字,叫秦放鹤心中越发忐忑。是好是歹的,究竟怎么个意思呢?没?奈何,也只?好先回翰林院报道。但尴尬的是,因他与金晖自?去年五月始,至今缺席合计近一年零七个月,翰林院内部空缺早就?补上了?。也就?是……俩人俸禄照领,但没?活儿了?!桌子都被人占了?!甚至就?连翰林院掌院都在去年换人了?!新掌院倒笑?得和气,“陛下自?有?主张,你二人忧心国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且去后头检查下卷宗文档,也给新来的做个表率。”天元帝对这?位六元君的偏爱从来不加掩饰,如今又立下大功,加官进爵只?在顷刻,既然至今未定,那必然是慎而又慎,想来非但会升,而且会高升!既然如此?,不若做个顺水人情,总归都在翰林院待过?,哪怕未曾公?事过?一日,也是三分香火情不是?秦放鹤和金晖对视一眼,再看新掌院,“是。”三人大眼瞪小眼,干笑?一回散了?,犹如三片刚切好的鱼脍,里外都透着不熟。秦放鹤和金晖往后走的当?儿,一路上频频有?人过?来打招呼,十分热闹。熟人倒也罢了?,左不过?说些“清减了?”“辛苦了?”之类的寒暄,倒是去年,也就?是天元三十七年新考进来的三鼎甲,对二人十分好奇,既想上前认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无论秦放鹤还是金晖,都是长袖善舞的性子,短短数日便再次与众人混熟了?。康宏私下里还来找秦放鹤打听,“如今你们也算凯旋,怎得封赏迟迟不下?”这?都进十月了?,再拖,可就?要过?年啦!秦放鹤苦笑?,“等吧。”其实拖到现在,对天元帝的心意,他隐约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但不敢猜,更不敢说,因为太惊人了?。倒是金晖显得很平静。此?番南下,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问?心无愧。好在现在还有?立太子的事在前面顶着,两人的位置变动,也不算暴风眼。金鱼港一案前后持续近两年,当?初就?是边查边审的,饶是如此?,也直到十月底才终于?渐渐落下帷幕,关于?各路官员的审判陆续发出,南直隶、浙江一带多家海商也被查处。其中?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昔日天元帝的乳母,其所在的牛家全程参与甚至主导此?事,又涉嫌强买强卖、贿赂官员、倒卖贡品、偷逃税款等十多条大罪,三法司会审后判处主犯牛润田、牛满舱父子抄家问?斩,诛三族,孙远、钱忠等从犯戴罪立功,赐自?尽,家人发卖。因正值“秋后问?斩”的秋后,宣判结束,牛家父子隔天就?拖出去砍了?。那位牛乳母自?小与弟弟相依为命,早在弟弟和侄儿被押解进京时,便曾一同前来,跪在宫门口?求情,天元帝避而不见。后宣判,牛乳母又写?血书,反而换来胡霖代天元帝的斥责,“……朕念汝昔日情谊,屡屡宽纵,然尔等变本加厉,不思悔改,如今悔之晚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宽纵尔等,日后何谈治国!”牛乳母听罢,当?场昏厥,次日得知弟弟和侄儿已死,牛家被抄,亲自?为爷俩收敛尸骨后自?缢。十一月初,辽人联合女真人南下劫掠,但大禄早有?防备,提前命边关一带民户后撤,驻兵屯扎,以?逸待劳。双方短暂交锋,各有?损伤,辽人与女真皆面临粮草危机,不耐久耗,无功而返,转而进攻高丽。高丽内部空虚,苦苦支撑,再次向大禄求援。
天元帝暂时置之不理。十一月中?旬,持续良久的太子之争终于?告一段落:立皇四子刘信为太子,四皇子妃为太子妃,重启詹事府,以?大学士宋琦为太子詹事,隋青竹、郭玉安为少詹事,府丞等定例官员若干。另外,关于?金鱼港系列案的大批封赏也同时发布,其中?一人的安排一出,连立太子引发的波澜都显得不那么令人震撼了?。“即日起,晋为工部左侍郎……”六部之中?以?尚书为尊,其下设左右侍郎,而又以?“右”为尊,所以?左侍郎,理论上就?是工部的第三顺位。不过?在实际运作中?,如今这?种左右之分的实际权力已经相差无几了?。旨意下来的那一刻,哪怕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秦放鹤还是有?瞬间心脏停跳。跨度太大了?,平步青云不过?如此?!他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自?动拜下去,认认真真行了?大礼,“谢陛下隆恩,臣自?当?鞠躬尽瘁。”胡霖亲自?来传旨,交割后也是感慨万千,“日后奴婢该称呼您秦侍郎了?,这?回可是足足跨了?一品两级,前途无量啊!”官场上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叫五品为坎。就?是说五品及以?下,靠的是努力,但五品往上,就?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侍郎不罕见,但眼前这?位才多大?还不到而立之年!二十六!二十六岁的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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