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露出内里已经不着寸缕的胴体。他背后靠着的是一层薄薄的窗纱,掩盖了窗外所有的一切,却将月光筛了进来,在兰奕欢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牛乳般的光泽。兰奕臻欺身向前,闯进了这片凝脂中。那一瞬间,兰奕欢被逼得无处可逃,只得难耐地向后抵在了窗棂上,他下颚与脖颈扬起的弧度,刻骨地撩人。
这里远不像床上那样踏实稳当,兰奕欢不得不把兰奕臻当成他唯一的支撑,又被一点点地撑开,难耐中,他觉得自己好似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被抛起来,又落下去。沉沉浮浮间,海水终于全部涌入了舱里,将他淹没、淹没,与那无边无际的浩荡海波融为了一体。兰奕欢荡在半空中的脚用力一蹬,有种一脚踏空,从高处坠落下来的痛快淋漓和筋疲力尽。垫在他身下的被子滑到地上。兰奕欢本以为会被窗台那冷硬的石板给冰一下,还下一刻就身子腾空,他已被兰奕臻托着,稳稳地抱了起来。这一抱,兰奕欢几乎觉得连自己的上腹都有一瞬的胀痛,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搂住了兰奕臻的脖子,额头上却再次冒出了汗。他已经觉出,今晚兄长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而这样的姿势,让他不得不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又是无助依赖,又是难以逃脱。小时候曾有过无数次,兰奕欢在什么地方玩的累了,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总会在微微的摇晃中醒来,那是他无论在哪,都会被兄长准确地找到,抱回他们的家里去。那种轻微舒缓的脚步,温暖而微晃的怀抱,以及温暖熟悉的气息,都是如父如兄间给人最大的依靠和安全感。可如今,同样的怀抱,却让他迷醉痛楚,身承利刃,两相反差,更让人觉得心跳如鼓。兰奕欢觉得浑身发烫,他死死咬了下唇,半带着求恳道:“你……今天一回就得了吧……”兰奕臻在他耳边的轻语仿佛带着些笑意:“反正都这样了,也不差一回两回的,不是吗?”原话奉还,真是他自作自受,兰奕欢颤着声音抗议:“我、我又不能生!”兰奕臻道:“嗯,我也只要欢儿就够了。”兰奕欢被坏蛋二哥连本带息讨了个干净。终于结束之后,兰奕欢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洗过了澡,总算被抱回到了舒服的床上,没了可怕的悬空感,人才踏实了。他迷糊了一会,感到兰奕臻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又有点清醒,忽然冒出一句:“咱们在这哪来的被子换啊?”兰奕臻道:“隔壁拿的。”“隔壁?……隔壁的房间咱们也订了?”“嗯。”兰奕欢道:“那为什么刚才没去隔壁的床?”他带着几分倦怠和含糊问出这一句,兰奕臻却半天没有回答,好一会,才说:“睡觉吧。”兰奕欢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地控诉道:“你刚才,是不是报复我耍你呢?”兰奕臻用宽大的手掌将他的眼睛盖上了,声音好似一本正经:“没有的事。当哥哥的怎么会报复人呢?”兰奕欢终究是太累太困了,被他这么一盖,脑子也跟着昏昏沉沉的,嘟囔了一句话,整个人就彻底进入了梦乡。兰奕臻听见他说的是:“明天让我爷爷揍你。”他将兰奕欢揽进怀里,亲亲他的鼻梁,摇摇头笑了。 来时再逢春在睡梦中, 兰奕欢隐约间听到了一个声音:【恭喜王子通过发动“可爱攻击”、“美丽攻击”、“聪明攻击”、“乖巧攻击”、“伴侣辅助攻击”等一系列连攻,成功启动爷爷诱捕器,捕获“孙控爷爷”一名!】【获得赠品奖励:“爷爷的美梦”!】兰奕欢在梦境中动了动眼皮, 然后, 他眼前黑沉沉的深夜,就被苏合王此时正做着的梦染上了色彩。这位杀伐一生、饱经动荡的老人, 也和其他走向暮年的人一样, 逐渐开始频繁地追念过往。年轻的时候, 他是不爱回头的。那时他一心一意地抛掷自己的青春、精力、热血, 只为驰骋在更加广阔的草原上。而直到蓦然回首, 他才发现, 原来在他纵马狂奔的时候,爱人、朋友、属下、子孙的一道道身影,正不断地在身后远离,他们的畏惧、疏远与尊敬, 又成为了白发苍苍时不可忽视的寂寞。今夜, 苏合王再一次在他的梦里,回到了他发迹的桑那他湖畔。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阳光无遮无拦地照在翠色的大地上, 远处传来牧人悠长的歌声。苏合王走过属于他的草原, 无数士兵在他的威仪中无声跪地, 低眸垂首, 明明万人拥簇, 身边却长风浩浩, 鸦雀无声。忽然, 一只小木马摔在了他的脚边,阻挡住了他正在前行的路。苏合王脚步一顿, 然后就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有个稚嫩的声音软乎乎地说道:“不要踩小马!”苏合王低下头,发现一名还不到他膝盖的小小男孩正站在他的腿边,踮着脚努力地拉住他。这个小男孩像他不久前听到的形容那样,有着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溜圆乌黑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可爱的要命。苏合王半蹲下来,捡起了小马,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兰奕欢奶声奶气地说:“莎达丽的爷爷送给莎达丽,莎达丽又送给我的。”苏合王道:“你见过莎达丽的爷爷吗?”兰奕欢摇了摇头,又告诉他:“但莎达丽说,她的爷爷是个大英雄,能打跑很多很多坏人,还从坏人那里抢了好多好玩的东西,都送给她了!……莎达丽的爷爷特别好,我就没有爷爷,所以,莎达丽就把这个小马送给我了……”兰奕欢说完之后,伸出小手,满是期待地看着苏合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