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做。如此看来,小王子一定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连孟恩王储都喜欢他。”苏合王刻薄地挑剔:“听说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我不喜欢。若性情再像阿雅思,就更是个顶顶淘气不听话的讨厌孩子!说他几句,就那么多年都不肯回家……”他说到这里,却停住了。
在小儿子离家这么多年之后,这个固执的老人嘴上从来不承认对阿雅思的想念,心里却也无数次地反思过自己是不是太过武断专行,以至于孩子连回来见一面都不肯。在想到刚才扎木那句“您会把小王子给吓到的”,苏合王终究没再说下去,转而道:“进城吧。”他一向是这个脾气,众人说完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接受过盘查之后,就进了京城。结果到了城中,一路上苏合王都没怎么说话,令扎木不禁有些担忧,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他悄悄看去,却发现王上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四处打量,然后目光就盯在了街边的一对爷孙身上。那名祖父的年纪应该没有苏合王大,但是作为一名不曾习武又饱经风霜的普通人,他的身上已显出了苍苍的老态,脊背佝偻,步履蹒跚。但此刻,他的面目看起来是十分慈祥的,正将一支糖葫芦递给手上牵的小孙子。那孩子也不过只有五六岁,接过糖葫芦之后高兴的直蹦跶,口中说道:“谢谢爷爷,我最喜欢爷爷了!”说完之后,他在老人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的老人脸上的皱纹都成了一团。苏合王观察的十分投入,甚至还跟着动了下脸侧的肌肉。要不是因为要有了一个听起来好像很不好养活的中原人孙子,以往他可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原来,祖孙两个还能这样相处。苏合王不是没当过爷爷,可是此时,他也不免想起莎达丽那个坏丫头。莎达丽这个年纪的时候,倒是偷偷拔过他的胡子,然后就被他给吓哭了,更不用提说什么喜欢爷爷,亲亲爷爷,根本没有的事。苏合王并不承认他有点眼热,他只是在担心,阿雅思生的那个正好已是个半大小子的年纪,不会比莎达丽还皮吧?他心里这样想着,盯着前面老头那副慈祥的模样,不知不觉地将腰弓了弓,步子迈的小了点,脸皮也尽量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样脸上可以多点褶子,显得和善。扎木在旁边悄悄看了半天,已意识到了苏合王在想什么,不禁暗中好笑,也不说破。此时,他们在街上一路走下来,逐渐也感到了周围气氛的紧张,街上处处都有官兵在巡逻,尤其是遇到中年高大男性,都要上去盘问一番。苏合王他们一路走过去,也被拦住了好几次,从街上百姓们的议论中,他们得知,这是还在寻找之前部分谋逆的叛贼。苏合王听了一会,百姓们把那帮人形容的穷凶极恶,让他不禁连连皱眉。如果是在之前,他听到大雍生乱,一定是隔岸观火的心态,说不定还会觉得幸灾乐祸,但现在牵扯到了他的孙子,让苏合王不禁心生担忧。大雍的日子,听起来挺不好过的。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来了京城,可是也进不了皇宫,苏合王便令人先去探查一下目前的情况,他们也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因为京城许进不许出,处处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手下去订房拴马,苏合王背着手站在门口张望着,继续学老头。瞧了一会,他愈发有了些心得,于是活动了一下胳膊,目光无意中往旁边一看,隐约似乎发现墙下的位置有道黑影动了一下。苏合王向着那边走了两步,道:“什么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近前,果然依稀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那里。苏合王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道:“哎,小子,你干什么呢?”那人激灵了一下,抬起头,当看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时,他眼中凶光一闪,倏地抬起手来。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苏合王,那边膀大腰圆的达剌侍卫已经走了过来,说道:“老爷,只剩最后五间上房,我们都订下来了。”苏合王道:“知道了。”就是这么一句对话的功夫,他再回过头来,那个人眼中的凶光已经消失,抬起的手反倒扯住了他的袍子角,说道:“老先生,我被仇人追杀,受了伤跑到这里,实在没力气了,求您救命!”——这个人正是齐弼。这一次,他落败的彻底,但到底布局良久,除了献王那边的人手之外,齐弼有不少亲信,再加上武艺又十分精湛,原本不至于到这般落魄的地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路冲杀,却越来越感觉到浑身乏力,甚至连把剑举起来都有些费劲,不知不觉,就跟保护他的人走散了。齐弼怕把官兵引来,不敢公然联系自己的手下,自己一路躲藏,跌跌撞撞地逃到了这里。他想,他一定是因为受伤过重,失血太多,才会变得如此虚弱,他得先把伤养好一些,恢复了体力,才能去找自己藏在城外的黑甲军,寻找机会东山再起。那些黑甲军武力惊人,智力却十分低下,由他一手训练出来,又交给了邓子墨带领,是齐弼此时最后寄托的希望。可是面对这样的全城搜捕,又能躲到哪里去呢?齐弼原本坐在屋角下思量,就看见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主动向他靠近。这个时候,苏合王已经练了一路如何表现的像个普通的慈祥老头,虽然看起来依旧不怎么慈祥,但多少把那身戾气都给收敛起来了,齐弼一见之下,顿生歹心。他目前身体虚弱,对付不了别人,但这老头白发苍苍,穿着富贵,又站在客栈的门口,多半是要住店,只要把他挟持住,便可以先借他的身份为自己遮掩,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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