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逐渐临近,那人走到沈茯床前又问了一遍:“沈小姐?”
无处可躲,沈茯索x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您好,我叫沈茯。”
眼前的老人发须皆白,但依旧jg神矍铄,他或许没想到沈茯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即答应道:“好的。”
沈茯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崖山禜园。”老人回答道。
印证了心中猜想,沈茯悬起的心骤然落定,开始打听起眼前的老人:“请问您是?”
“叫我宗老就好。”沈纪宗笑眯眯地道。
沈茯咽了咽口水,随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禜园……这里的主人是谁?”
“您不知道么?”沈纪宗有些惊讶于沈茯问出的这个问题。
他刚想回答,身上的感应器突然响了起来,随即转身对沈茯说道:“先生回来了……沈小姐,您跟我一起下去吧。”
走出了那间卧室,沈茯才知道那只不过是这座深山大宅中的冰山一角,这里就像一个被尘世遗忘百年的隐居桃源。
沈纪宗带她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天井,雕花长廊的两侧是苏式造景的假山楼台,里面别有洞天,雅志不一。
又走了一段,头顶上方开始蔓延起无尽的绿意,百年的参天大树,树影交错,许多不知名的鸟类栖落在枝头树g,仿佛置身于百鸟园林。
“那是什么?”沈茯看着前方的一处树冠问道。
那是一只巨大的长羽白鸟,停落在一支深se的树g上,白背黑腹红冠,流苏一般飘逸的尾羽静静垂落。
沈纪宗看了看那处,笑着说:“小白啊……这段时间都没见着她,不知道又去哪儿玩了。”
看着沈茯一脸茫然,他又解释道:“是一只白鹇,崖山是她的家,先生经常喂她,她也经常会飞来院子里玩。”
白鹇,国家稀有保护动物。
可这的确算不上私人圈养,顶多算是……家里b较大。
这一路看来,沈茯暗自心惊。
她在京墨市生活了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处地方。禜园的一切,显然已经不是金钱所能达到的境界,这更像是一种世家大族的历代传承。
“宗老,这里为什么要叫禜园?”沈茯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感到不解。
沈纪宗突然笑了起来,不答反问:“呵呵……沈小姐,你可知道‘沈’之一姓的来源?”
沈纪宗见她不答,0了把胡子,开始娓娓道来:“沈,陵上沆水,见声。礼记有云‘祭水曰沈’。古时巫觋职司,以牛羊沉于水中祭天求雨,保四方安宁,得沈一字。”
“……禜,乃祭名,祭水以禳灾。y明浮烁,沉禜深沦,且佑沈氏一族世代兴荣。”
话音刚落,二人走出了园林,眼前豁然开朗,隐约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下一刻,一座大型的现代建筑映入了沈茯的眼中。
身后宗老开口道:“沈小姐,主宅到了。”
眼前的这座建筑,竟然坐落在悬崖之上。
通t岩灰se的基调充满了现代科技感,从空阔的山林峭壁中凭空延伸出来,立于陡峭的悬崖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
这里能更加清晰地听见海浪声,沈茯向下望了望,别墅之下是百米高的海崖怪石,海平面上的无边巨浪翻涌至此,撞碎在崖壁之上化作白se泡影。
“这里是先生平时会客和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这一代禜园的主宅。”沈纪宗介绍道。
“禜园由沈家先祖于明嘉靖年间建成,代代沿承至今,近几十年沈氏人丁单薄,到了先生这一代也惟他一人小有建树,便请人设计建成了这栋新宅。”
小有建树……沈茯看着眼前磅礴大气的建筑,对这过度谦逊的用词感到夸张。
她心中的割裂感愈发强烈,如果那个人什么都不缺,那为什么这十多年来都对她不闻不问?
空旷的别墅里十分安静,沈茯此时无心去观赏,紧紧跟在沈纪宗后面,心跳得愈发快。
楼梯上传来一道脚步声,沈茯隐约闻到了一gu熟悉的味道。
“沈小姐,这位就是禜园的主人,也是您的父亲,沈赫年。”沈纪宗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往后退了半步,将沈茯留在了前面。
这一刻沈茯想象过无数次,这仿佛是她人生的一个节点,她无b迫切的想知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闭了闭眼,深x1口气抬起了头。
一缕冷寂的佛香钻入鼻中,接着是那张白日里留下过深刻印象的脸。
沈茯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那人依旧穿着下午时的那件丝绸质地的普鲁士蓝暗纹衬衫,没系领带,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与下身一丝不苟的正装西k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站在大厅正中的旋转楼梯上,垂眼看着她。
身后的沈纪宗感觉气氛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
沈茯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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