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整个湖畔庄园为他庆生,来往宾客政商名流无数,他已经记不清那天收到了多少礼物,名表、豪车、赛马……皆尽名贵,但这些都没给他留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他唯独清楚的记得其中的一支香水,沈茯送给他的。
他很珍惜,只偶尔拿出来用一下。
可沈茯不记得了……陆野放难以描述这种感受,他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一闪而过的苦涩。
突然想到了什么,陆野放看了眼沈茯,斟酌着开了口:“你妈的事……怎么样了?”
沈茯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切她都记得格外清楚。
那晚她刚练完声乐,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慌乱、急躁,沈茯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当她赶到那个男人的家时,看着满屋凌乱的衣物,暧昧后的痕迹,以及那个慌乱间只穿了条内k的陌生男人……沈茯突然有些不敢去看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nv人。
她走过去把床上的nv人翻了过来,入眼是一张乌紫的嘴。
“就那样,tt面面的走……她这辈子si在男人身下,不亏。”沈茯面无表情地说着,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陆野放沉默了许久,心底那gu难以言喻的感受愈发强烈。
“沈茯,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你应该给我打电话。
少nv略微尖细的笑声响起,沈茯g起嘴角看着他:“我们两个高中生,能g什么?”
陆野放转过头与她对视,他试图从那双眼中找出些喜怒哀乐的情绪,却是徒然。沈茯好像只是在说着最平常不过的话,她对这个世界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与客观。
晚课后回到家,沈茯站在那扇贴满了各种小广告的很紧陈旧铁门外,jg神有些恍惚。
没了人的房子黑黢黢的,像会吃人的怪物。
她打开门进去,客厅的灯亮起的一瞬有些刺眼,沈茯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转身向秦丽卿的房间走去。
她几乎没有进过她妈的房间,这里对于幼年的她来说是好奇的密地,对于长大后的她来说是ysh的牢笼。
沈茯翻了很久,才从房间的某个柜子里找出一个铁盒。生锈的铁盒盖得很紧,她用力去掰,只掰开了一条缝隙,她从厨房找来刀,试图直接撬开,可铁盒依然纹丝不动。
鬓角沁出薄汗,沈茯感觉浑身泄了力,她猛地站了起来,抱着怀里的铁盒重重摔到地上,金属刮擦瓷砖的声音刺耳,铁盒应声打开。
地上散落着各类身份证件,沈茯从里面找出销户需要的材料,正想把多余的东西重新放回盒子里,她突然瞥到角落里躺着一本卷了边的存折。
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用存折了,这本老旧存折的褪se外壳诉说着它的年代感。
沈茯捡起来随手一翻,但很快她便愣住了,每一张泛h纸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几乎让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这本破破烂烂的存折里,每个月都有一笔七十万的汇款。
沈茯接连翻了几页,这笔陌生的汇款是固定的,每一年的每一个月都如期到账,没有一个月落下,其中还不时掺杂着几笔数百万的汇款。
她继续往前翻,除去一些零碎的支取,沈茯找到了这笔神秘汇款第一次出现的时间。
是她八岁那年。
沈茯很少回忆从前,八岁那年具t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想不起来了。
现在仔细去回想,她才隐隐约约的记起,好像就是从八岁那年开始,她和秦丽卿住进了温暖的房子里,从那个鼠蚁横行的脏w地下室里搬了出来,一直住到如今。
无数的回忆像cha0水一般涌来,在脑中逐渐连接成一条清晰的线。
从她记事起秦丽卿就没有工作,每天无所事事,为了养活两人,她偶尔会打扮的浓妆yan抹出门,一去就是小半个月。
年幼的沈茯被寄养在邻居nn家,半夜哭醒的她总是闹着要找妈妈。
妈妈去哪了?周围人都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照顾她的nn总会看着她叹气,却依旧保持沉默。
再长大一点,来自邻居nn的那点稀薄ai意已经难以抵挡住周围人对她散发的恶意。沈茯开始知道,她妈妈每次出远门做的工作叫伴游,陪伴一些从外地来的富商游览城市。
白天陪玩,晚上陪睡,是稍微洋气些的妓nv。
这一切终止在她八岁那年,她永远告别了那条挤满了老鼠和脏水的弄堂,过上了全新的生活。
秦丽卿彻底地放弃了工作,她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从那时起她开始重新打扮自己,成箱的化妆品和衣服堆满了整间卧室,名牌高跟鞋挤满了半个客厅。
沈茯也过得不错,客厅的茶几里总是放着整柜子的百元钞票,秦丽卿不管她,只让她用完就拿。
她再也没有过过苦日子,小到几万的补习班,大到几百万的乐器,秦丽卿从没对她吝啬过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