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室外露台,沿着玻璃那面种上了许多绿植,其中最显眼的是那盆粉紫相间的姜荷花,沉年从清迈花卉市场带回来的。
当日,把花包装好后,她还说比扶宴种在门口那一大片闭鞘姜要美得多。
沅锦意翻看着沉年手机里的对比图,也点头附和,“论外形来说,的确是姜荷花略胜一筹,但要是论寓意,倒敌不过他许下的心愿。”
沉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躲到她身后,“我本来也不是特意要去查花语,实在是它没有长在我的审美上,就好奇在网页搜索了一下,怎么你也知道?”
“前段时间花卉主题的美术展,我碰巧记下了。”沅锦意手下不停,还在切着各种水果,“我准备做一个vodka sunrise,酒精度数不算太高。”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未落,沉年就听到了秦纾的声音,忙小跑上前,两人抱了个满怀,“秦纾姐姐,好久不见。”
秦纾在她侧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是好久没见了,在国外还开心吗?年轻的身体你还吃得消吗?”
说着,秦纾上手在沉年又瘦了一圈的细腰上摸,“看看,是伙食没到位啊。”
沅锦意闻言也开始低低地笑,刚被打趣过,又来。
季烨事先请了厨师在楼下开金枪鱼,御誊端着两盘烤好的铁板海鲜上来,人还没坐下,就瞥见了栽放姜荷花的白瓷盆,搂过秦纾的腰耳语。
“这花盆看上去不俗。”
“釉色清雅,这意蕴看上去像是宋瓷,又是白瓷,大约是宋代定窑的产物。”秦纾对古董这方面有些兴趣,上周还去参加了在巴黎举办的拍卖会。
“什么?你说这是文物。”沉年又仔细看了一眼,直摇头,“不对啊,当时这花盆就摆在桌面上闲置,我问了扶宴,他说可以在里面栽花,没说是古董啊,这……它……大概多少……”
季烨目睹全过程,随口就说,“四位数吧。”
“哦……”沉年还没放松,又听到他默默地加上单位。
“加一个万。”
沉年呼吸都要不通畅了,多少?几千万?这个花盆。
她其实对扶宴究竟有多少资本并不清楚,也不在乎,只知道他很有钱,但不知道他有这么多钱,而且这钱貌似没有用来收藏,被她种花了。
沉年有一瞬间仿佛看到眼前成山的钱堆在地上,最顶端是她价值不过百的花苗,简直就是对宋瓷的亵渎。
等沉年回神的时候是扶宴从外面回来,牵着她的手坐下,漫不经心地堵了季烨一句,“花盆而已,种花也不算是泯灭它的灵性。”
沉年坐在他的身边一声没吭,心里在计算着几千万要从何时开始打工,离得有些近了,扶宴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窜进她的鼻尖,脑海里闪现的是做得大汗淋漓后,她迷迷糊糊间嗅到的气息。
扶宴帮她洗澡的时候,身上就是这个味,他对香水没有特殊的偏爱,左右不过是木质香调的那几款。
沉年端起一杯低度数的酒,小口啜着,脸色泛起可疑的红晕,只好多夹起几块黑胡椒烤制的鸡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余光里是扶宴端着玻璃杯倒了好几次酒水,橙黄色酒液在不太明亮的氛围灯下有些昏暗,御誊和季烨两人面前也分别放着一瓶。
虽然在酒精作用下,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可是耳边的声音倒是清晰得很。
“年年,少喝一点儿。”扶宴的嗓音暧昧深沉,但同时也清醒,他的酒量极好,就这几杯只有少量的感觉,不至于醉。
看着瓶中的酒快要见底,秦纾拉了拉御誊的衣袖,出声提议,“经典项目,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就是掷骰子,一共六面,正好六个人,各选各的代表数字。”
“剩下的规则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沅锦意看着桌面上的骰子率先开口,“我选3,幸运数字。”
季烨:“那我就4。”
沉年头靠在扶宴的肩膀上,“5。”
扶宴:“2。”
秦纾和御誊最后分别选了6和1。
骰子握在手心,稍一用力打开,在桌面旋转几圈,沉年看着那骰子天旋地转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5号,沉年,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秦纾问。
沉年迟疑了几秒,觉得大冒险或许不太适合自己,就决定,“真心话。”
沅锦意似乎喝的有点多,举手抢着问,“我来问,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问题不属于刁钻苛刻的那一类,但沉年越想越不对劲,她昨晚刚哭过,那就是最近一次哭,可是为什么哭,扶宴更心知肚明,环绕在她腰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意味不言而喻。
“沉年,真心话可不能撒谎哦!”许是沅锦意看出了什么,又强调了一遍。
扶宴揉着她的侧腰,轻拍示意,存了逗弄的心思,“你忘了?”
沉年羞红一张脸,借着酒劲缓缓说出口,“最近一次哭,就……就是昨晚。”
四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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