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魅儿回眸看他,面色如常,不咸不淡,“那又如何?”
看她一副无谓的模样,洛唯口气更为怨怼,“我一直都在等你!”
醋劲十足。
冉魅儿叹气,眸光顿时幽深。
幼时,娘已于暗月堂掌花楼,集情资,虽在明面上无人知晓两人关係,娘少不了私下照拂。
被养在暗月堂的女子都需修习魅功,以媚香作诱,魂力致幻,那身功夫不免要见习花楼女子,方知如何以色惑人,亦是凝出媚香的根本。
堂规以功力修为定去处,她即使天资聪颖又有娘暗助,在魂力的修行上独霸所有暗子,媚惑之术也不得不习,娘不舍她还未长开就被迫于男人堆打滚,才特意寻来洛唯收为徒弟,为她打算。
娘无辜枉死,她亦对男子深痛恶绝,但两人关係亦非比寻常。
“师兄,魅功对他无用,这人来路不明,底蕴深不可测,不能得罪只能交好。“她耐住性子解释,全因不忍割舍娘的美意。
洛唯一脸不甘,更暗暗惊忧她看上那名男子,忿忿道:“我人就在门外,首尾全听进耳里,你分明早能妥当处置?”
“没错!”冉魅儿也坦承,”不过,我正求有强者来磨练。”
听她这么说,洛唯的面色也缓和些,哄声说:“你何需如此!远不如我们前去完成宫主密令,且得助意!”
冉魅儿脸色一变,凉声道:“我早跟你说过,要跟着我便无回头路。“
洛唯苦着脸,坚信她若经受过波折便能转念,知情时才执意相随,“你能否听师兄一句勧,还是放下仇恨得好,真正下杀手的人已经归西了,不是吗?”
冉魅儿眸色一黯,气息转瞬霜冷。
不求他同仇敌忾,却忍受不了他,自诩为她着想,实而罔顾她承受的悲痛愤恨,“罪魁祸首不是她。”
洛唯误解她心生伤痛,流露一脸怜惜,更想劝她别再盲目顽强,自毁前程,“你即便下得了手,也绝无胜算。”
“贱命一条,我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还有我。”洛唯情不自禁,张手要去抱她。
冉魅儿闪身,无法不对他冷言相向,“你逾越了!”
洛唯僵立原地,“师妹…”
冉魅儿蹙眉。
离了宫,再用不着惑人的暧昧关係,既然他并非同路人,念着旧时一丝情份,那不如就此疏离,“洛唯,即便我私逃在外,我仍是暗月堂主。今日,我也奉劝你一句,好好想个由头重回宫门,活着,总赢过在这里一无所得。”
“魅儿,我不会走的。“洛唯自幼听师父耳提面命,要助她修习魅功,早将她当成自己的人了。
师父一走,她也性格大变,但他幼时深植的想法未曾更改。
冉魅儿嗤笑一声。才提点过他,他反倒得寸进尺唤她名来?
接着就扬声唤人,“严嬷嬷。”
老鸨应声进门,“主子。”
“让他收拾收拾,明日离开。“
洛唯扫了眼来人,垂下头叹声服软说:“堂主,属下不想走。”什么都不如她,也仅能如此!
冉魅儿缓步从他身旁走过,“宫里也该来人了,你现在走还能抽身。”
看她心意决绝,洛唯朝她恭敬作揖,铁声道:“属下这辈子只想追随堂主。”
冉魅儿顿步,“唯命是从?”
他咬牙,“是。“
“洛唯,别忘了你今日所言。”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严蕊跟上。
大通舖中,洛唯原地呆杵,低眉顺目的神情逐渐绷紧,目色阴沉。
在暗月堂时,冉魅儿对他说话可都含娇带媚,所以人人都知道他是堂主相好,身份地位也不一般,如今倒成了被使唤的一条狗,涨满郁气的胸膛大起大伏。
片刻后,他便自乾坤腰袋中取出黑袍换上,蒙了面巾,从窗遁走。
严蕊跟着冉魅儿走回花魁才享有的独栋小楼。
冉魅儿先差了丫鬟下去备水,屋里没外人在。
“严嬷嬷想说什么?”
“洛唯说的不无道理。”
“我以为你对我娘忠心耿耿,也如是想吗?“
冉魅儿回忆过往。
母亲于自己十叁幼龄时猝然出事,严蕊透过关係寻到自己,告知当初母亲怀胎时,便暗遣她于外暗植势力,此后将认自己为主,忠心日月可表。
“属下想,小主子的命金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严蕊心明胜算无多,看她这么明晃晃置身于风尖浪口,自是期望再从长计议。
冉魅儿凉笑一声,“要我说,左右都不是好走的路,我只能选自己可掌控的。“
严蕊沉吟,但事实便是如此,只能将小主子护实了,“院外那一批长年养成的死士,要不调遣到此?”
小主子聪慧,自小便同她筹谋,才经历十于载就让妍芳院有现今规模,那时她心便折服,全听凭小主子指使。
所幸妍芳院开立两百多年,倒也累积出一方底蕴。
“不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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