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若大发慈悲地把手帕从她口中拿出,口中猛地一空,南滢忙连喘几口气,虽然还被捆着,但已自在多了。
“小妖,看迷了?”
云流看着南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呆傻样,便忍不住开口打趣她。
“这里确实美。”
“那是自然,谢道长可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选此位置,三面环山呈包围之势,道观落于山脚正向东南,通风向阳,正方无阻挡,又坐于风水地阵眼,灵气汇聚之地自不多说。”
“此等钟灵毓秀之处,才养得出谢道长这样的大师。”
“云流,你话太多了。”谢云若冷冷眸子盯过来。
云流对着南滢抱歉一笑不再多言,毕竟旁边是目光如炬的谢云若目不转睛地盯梢着二人。
可是南滢听着云流的话,脑子里片刻闪过些许碎片,当她想要捕捉时,却什么都没抓到。
她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山上风景和山下布局,道观就像是放在大自然中一颗剥了壳的鲜嫩荔枝,这么远看着仍让人心生好感。
倒也怪哉。
没想太多,简短休息过后,她们便要继续赶路,道观已经不远了。
南滢懒洋洋地靠在云朔的怀中,轻柔处子香混着大自然散发出的清新味道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吁…”
马儿停了,再次下马,云朔已神色如常,自然地将她交给谢云若。
谢云若携着他踏入道观,刚走进去,南滢的心跳瞬间宛若锣鼓喧天,吵得浑身发热。
好香啊。
道观全是男人,还能这么香,难道……
时不时有年轻小辈经过谢云若,嘴里毕恭毕敬地喊着掌门。
谢云若不在意这个,她只时不时耸动鼻子。
处子。
这个是,这个也是。
当谢云若压着她来到一座小屋时,她脸上的笑意险些收不住。
莫不是这整个道观都是处子?
“大师,咱这道观名字叫什么?”南滢一路无话此刻却突然开口。
“云鹤观。”
“真好听。”南滢笑了笑,内心却感慨着,不如叫处子观,贞男观。
妙哉妙哉。
看来将她掳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你为何如此欢欣?”
谢云若点燃两根蜡烛放在桌上,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完全暗了。
“以后可以和谢道长住一起了,怎么会开心不起来?”
谢云若手一抖,蜡烛差点从他手中掉落,一滴滚烫的蜡油洒在手背上,灼烧的疼,可他一言不发,只沉沉注视着手中蜡烛,片刻翩然离去,告诉南滢只管呆在这里,届时会有人来看着她。
南滢在谢云若走后里面松了一口气,那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她怎么会看不清楚看不明白,她活动活动肩颈,大大方方坐在雕像下方的蒲团上。
有意思。不知是谢道长这处男如此有趣,或是世间干净男子都如此这般不经逗?
谢道长还是掌门,如此清丽脱俗不近女色,弟子自然也…南滢想着,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门外逐渐亮堂起来,应是有人挂了灯笼。门扉被人轻轻打开,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他身穿青色布衫,身量纤长,看脸不及弱冠,五官清秀,并未完全长开。
他进来时带了一盏油灯,看到桌子上的蜡烛愣了一愣,随后把灯小心翼翼地搁在桌上。
“小姐,今晚是我守你。”
男子轻轻柔柔开口,端的是腼腆内向,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敢盯着面前女子看。
“公子,你对我真好。”南滢张口就来,漂亮的面上眉梢带了几分侃意。
男子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只是分内之事,不再抬眼瞧她。
“你不问我为何吗?”
男子听了暗暗打量她一眼,面色竟有些无措。
“你的掌门和师兄弟们一口一个妖精,邪祟,的叫我,唯有你喊我小姐。”
男子这才彻底抬头看她,面色有些震惊。
“你才知道我是妖吗?”
南滢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精致的脸在灯光下也让人看的不真切,飘渺虚幻。
她慢慢走到坐着的男子身边,俯身对着他的耳朵哈气。
“公子,若是不信来验证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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