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荒诞、光怪陆离。
光线折转,路径弯曲,原是容纳一张双人床就略显拥挤的小小树洞如今扩展成了只有踮起脚才可望见远处门扉的巨大内室,而早先放置的床具已不见踪影,替代出现的是一口水晶棺椁。
这具棺椁的出现透露着一股诡异,却又出乎寻常地吸引旁人的目光,而少女见到它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向它迈出脚步。她知晓这里的巨大变化,却记不起自己的一二身份。
在此处,关于她的来源,是并不重要之事。
周围堂亮,是莫名而不知源头的光亮普照着此地,宛若白光照霞又似黑夜明火。
她约走了叁两步,瘦小的手就抚上了棺口,很奇异,这具棺椁并没有棺盖的闭合,而是直落落地以类似天井的形式敞着本应被遮盖的棺室。少女好奇地往里看去,里面的空间不大不小,而正直的中央躺着一位似是熟睡的陌生男人。
说是陌生,但他的面容却又是似曾相识,不仅是这金色铺垂至腰臀的长发,还有那只存在于油画中勇毅而又智慧的样貌。
她有见过他的脸么?若是见过,必定会一遇难忘,而不是苦思曾经的相遇之处,但是这莫名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旁边似是有声音催促,催促着她去行为某事。少女的意识本就不甚清醒,此时更是被魇住一般,竟伸出手去抚摸男人的面颊。
【你好。】她在内心打着不会得到回应的招呼,而身体则是往这具棺椁里倒去。
下一瞬,周围的环境变了,棺椁不见踪迹,替代出现的则是一株巨型的粉紫树木。
是梦见树。
她叫出了树的名字,可是内心却在疑问她为何会知道这株树的种类,她是曾经见过么,还是曾有人跟她说过此类的知识?少女不得而知,只能默默地将此类疑问压在心中,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她去注意。
她半躺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修长而劲实的臂膀环绕着少女,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少女推了推他的手腕,却发现撼动不能,而男人的双腿则是紧贴着她的臀部,防止她的离开。
少女转头去看着这位似乎没有意识但一举一动都将她困住的金发男人,他眼眸低垂,微长的金色眼睫盖住了他的视线,因此而不能辨别他的视线。他的鼻梁高挺,支撑着面部紧实的轮廓,而垂斜直落的鼻尖则与微厚而又性感的唇瓣形成应对,他的下巴直立,面皮包裹着这处的骨骼划出一道锋利的转折颌线,连接至微微有些外扩的耳垂。
他穿着白色的袍式衣物,裸露着自己的半边胸膛,这个样式有些熟悉,少女依稀觉得她在别处也看到过此种衣饰,裸露而不失圣洁,似神的扈从在伊甸园行走的衣装。
伊甸?她为何又会想到伊甸?
少女又看回金发男人,想从他的外貌中找寻一些似乎丢失的记忆,但越是看去,越是只能赞叹男人的样貌,俊美无匹,圣洁而又怜悯,似是可以净化一切流落于人世间的污秽。
他平等地爱着世人,又漠视着世事,因漠视与平等的爱并无差别。他居于高高的圣堂宝座,又立于撒旦与神明的战场,他受惠于烈日,又可比肩明星。他俯瞰世人,又匍匐于父的膝头,无数的荣耀加诸其身,是出自神父手中最完美的造物。
少女在胡思乱想他的出身,只觉得若是翻阅圣经寻找一位可与他媲美的人物,或许只有大天使长米迦勒才可与他竞争一二。
冥冥之中似有奇声在她耳旁低语,诱导她遵循自己的欲望。
她的欲望?
少女的手抚上男人的面颊,柔软又细腻,与之前一样。之前?她或许真的在某个地方曾与他相遇,或许之前他们也做过类似之事。
他的肌肤白皙却不是如死人一般失去生机的颜色,肉体强劲有力桎梏着她的去处。遵从欲望。
面对一张白纸,人类的做法会是什么?
是保持原样么?不,是用自己喜欢的色彩将其绘画。
少女吻住他的唇瓣,用湿润的肉欲抹出一道鲜艳的红色,配着牙齿舔咬一阵过了趣味后,就试探性地伸出软舌往更深处的地方寻去。很显然,男人并没有设防,或许从某种角度而言,他可能也在期待着这种发展。
半遮的白袍从肩头滑落,在男人的腰腹处迭成了山包似的褶皱,而两粒粉嫩的扁乳也因此被少女的手指把玩,拉捏出来又挤推回去,若不是形状太小定是可以玩出些其他花样。
忽地,画面又是一变,时间似是从白日转到了黑夜,刺眼的光线消失,取代的光源则是变成了泛着浅黄色彩的萤火。
而树下的男女已不再陌生,他们紧紧相拥,手臂贴着对方的肌肤,汲取着各自的热意,金黑的发丝在极乐的欲潮中交缠。
金色的眼睛时闭时睁,现在的男人只是有着短暂的清醒,但他在热烈地回应着在白日就会转瞬即逝的少女,因他早已品尝过这种滋味,知道只有最具生命力的涌动才不会使这段时间留有遗憾。
梦见树的叶子忽地飘落,形成一片粉紫的雨林,熙熙落落地光景遮掩着二人的隐秘攒动,随着余韵的潮水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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