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奇特的白光,白得发透,鞠于手指尖,似是可以穿过那浅浅的人类皮囊照出一些血管的颜色。
桃茵茵从昏迷的境地中醒来,入目之处尽是着天白的色彩,无一处出入的角落。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来了一个什么地方,而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变成了一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
昏迷之前的记忆开始苏醒,她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与塞弥斯在礁石群落中做爱,但此后发生了什么,却是忘记得一干二净。
塞弥斯?思虑再三,她起身抱住了自己,小声地在这片纯白的空间叫喊。
没有回声,也没有回应。
独自一人的处境让桃茵茵害怕不已,内心挣扎了许久,她开始小心地往前处走去。
空间很大,约是走了五分钟也没有走到边界,这里像是一个在不停膨胀的气球,随着冲入的气体在不断扩大自己的体型。
桃茵茵边走边喊,她不在意是谁将自己关进了这个地方,只希望始作俑者可以赶紧出现,或者说,无论是谁,甚至是她最讨厌的亚拉德也可以。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不管需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大概是走了半个小时,眼前的景象依旧是白色的铺面,但桃茵茵却不能继续前进,她似乎走到了这处怪异地点的边界。
用手指轻轻地点触了几下,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大吃一惊,这白色的界墙竟如空气一般,无甚阻挡地就让仅是试探的手指伸了出去。
因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桃茵茵稳了稳心神,在给自己打气一番后,持着紧张又害怕的心情就走了出去。
她来到了外面的世界,而眼前则是亚拉德的古堡。
为什么是这里?出于这个疑问,她回头看去,但原先困住她的白色囚笼已是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红杉树林。
四周寂静地怵人,存在的唯一声响是林风吹过树叶的沙沙铃音。
此前,她从未单独一人去往过外界,未知的恐惧推搡她,迫使她,没有多做思考,桃茵茵就跨动脚步,推开了古堡的大门,往里走入。
是熟悉的人像油画和分立两处在二楼汇合的楼梯走廊,古堡的阴冷晦暗曾带给她不能逃离的恐惧,但此时却给予她令人稳定的安心。
抚上楼梯的黑玉围栏,桃茵茵开始呼喊塞弥斯和亚拉德的名字,企图得到一些回应,但令她害怕的是,这里似乎与之前在白色空间里一样,并没有智慧生物的存在。
苏醒后的一切都太过怪异,白色囚笼,空无一人的古堡。
桃茵茵顺着楼梯急切地走到四楼,突然,她听到了一些声音,是塞弥斯和亚拉德的谈话声。
他们这不是在么?为什么他们不回应自己?
但找到相熟之人的桃茵茵忽略了这些疑问,只留着一些重逢的喜悦就奔向传来话语声的房间。
她已经昏迷了三天,到底怎么做才可以醒来?是塞弥斯的声音,带着一些忧愁。
然而她,是谁?
这就得问问你,不是么?毕竟是你在跟她做爱。亚拉德不屑地说道,言语中夹杂着轻蔑。
你!塞弥斯扯住吸血鬼繁复的衬衣领口,想给他一拳,但看到躺在床边的桃茵茵,还是停下手来,但你也没有说过她怀孕了!
亚拉德轻笑一声,看向人鱼的眼神尽是蔑视,要怪就怪某人来得太晚,而且我又怎么知道她会爱上伊洛莱。
男人的争论让桃茵茵摸不着头脑,直至她走入室内才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透明人,无论她怎么呼喊和挥舞手臂,两人都看不见她的模样。
但令她更惊讶的是,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桃茵茵。
另一个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与她穿的一样,是白色的裙衫。
为什么会有另一个她?
那么现在的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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