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落时,亚拉德玩了一个坏心眼,他故意收起翅翼,任由两人在这片空旷的境地内自由下落,直至离地面一棵椰子树高的距离,才又匆匆地张开那凌空的器具。
骤然失重,像是从百楼大厦的顶部跳下,身体漂浮,心脏急速地颤动,平稳的血液在一瞬间上涌,桃茵茵觉得自己似是死了一回。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抓紧了亚拉德的衣衫,害怕的尖叫被遏制在喉咙中部,粉嫩的指尖也失了血色,直至双脚站在那白黄色的细沙,她才有一些还活着的实感。
软弱的眼泪浸湿了眼眶,劫后余生之感溢满了胸腔,她蹲在地上不想再走,也不想跟亚拉德说话,若之后还要经历这种惊吓,她宁愿做个缩头乌龟。
身前的男人笑她胆小,畅快且蔑视的笑声让她心生不满,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碎沙朝他扔去,表达自己的愤懑。
桃小姐,你实在是太有趣了,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这么胆小的人。亚拉德黑色的西装长裤上沾染了细黄的沙子,但他并不在意。作弄人是他的天性,因此他喜爱受害者露出小丑的样貌。
他俯身去拉桃茵茵的手腕,却不想被她一掌拍开。
别碰我。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桃小姐,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他戴上一层虚伪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却在加大,你也知道,我的情绪不怎么稳定,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表示十分抱歉。
并没有包含道歉的意思,只是一句场面话。
她被拉得踉跄,跌进了男人的怀抱,脸庞被迫地上仰,视线投向他的耳垂,黑色的发丝不再遮掩着耳廓,其中有些银色的光亮闪烁着她的瞳孔。
一根表面光滑的银色钉子从外处的耳轮插入,尾部的尖端则是从靠近脸颊的三角窝里顶出,外出的部分由半个蝴蝶形状的耳堵做为固定。在耳垂往上的对耳屏则是穿刺了一个小耳环,绕住了耳朵的边缘。
极为大胆的装饰,应该很痛吧,她心想。先前的怒意被这突然的发现打到了角落。
见到她看着自己的耳朵,亚拉德用手去拉那细长的银钉,将耳朵折成一个弯度,你在看这个么?
只是看着,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同样的痛楚,桃茵茵转了视线,不适地说道:你别拉了。
为什么不能拉?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那种耳朵被折叠的酸麻感好似透着这股气传播到了全身。
因为我看着不舒服。她不敢去看,只能低头去注视着男人的衣襟,但脑内却浮现了那被穿孔的耳朵在银针上滑动的样子。
但我却很舒服,亚拉德握住她的手腕往南边的礁石港口走去,因为我喜欢痛觉。
她往那只紧握自己的手看去,此时她才发现,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也埋了钉子,是三角形的形状。
这是一个较小的港口,深灰色的礁石绵延着路径,往远处看去,它的边缘仿佛隐没不见,在云层遮蔽的光线下,这具石桥像是与远天相接。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岩石,路过的风声是这片景色中唯一的声响。
二人走到礁石桥的中部,亚拉德停了下来,后面的路是我不能踏足的地方,但桃小姐,你可以过去。
为什么你不能去?
因为我是受囚之人,但你不是。他的手似乎是触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只是伸过去一只手掌,那苍白的手背就染上了灼烧的痕迹。
你!皮肉被烫得绽开,这魔幻的场景让桃茵茵下意识地就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只是小伤。眼角微眯,手的主人并不在意这些灼伤,奇幻的事情发生了,被拉回屏障内的手渐渐恢复了原状,指节钉完好无损地埋在原处,好似刚才的灼烧并未发生,或者说连伤都算不上,桃小姐不必如此担心我。
才没有担心。先前的担心好像是笑话,桃茵茵觉得自己又被亚拉德戏耍了,她负气地说道。
小巧的嘴巴嘟起,她不想说话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禁逗的人,亚拉德心里畅快至极,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整蛊玩具,实在是可爱。他低头吻住了那闷气的少女,缠绵的唇瓣在这天海交接之际似是在比谁更红艳。
突然的接吻,让桃茵茵有些猝不及防,她使着力气推挤着男人的胸膛,想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亚拉德岂会让她离开,左手覆着她的后脑勺,右手则是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腹,让她难以挣脱。
贝齿紧闭,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他去咬她,尖利的牙齿咬破了表皮,渗出了芳香的鲜血,那滋味令人心醉神迷。他吮吸着那微小的伤口,品尝那绝佳的美味。少女被吸得微痛,唇齿下意识地张开,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在那狭小的领地攻城略地。
她难过,她气极,报复性地回咬着男人,粗糙的舌苔被她紧咬,阻止这场侵略。亚拉德并不生气,这痛感让他有活着的味道,破皮的红口流淌着血液,铁锈的味道在二人的嘴间传递,喉咙间发出了微沉的笑意。
这不是吻,而是一场粗鲁的唇齿斗殴。
分开时,血迹沾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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