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秋如此想着,转过头看了看在自己身旁吊儿郎当抽着烟的纪沧殊,忍不住的垂下了眼眸。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索契赛季开始以后的这段时间里,沈潋秋只要一想到林琅,就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小时候。
那么小小一团,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就只会躲在自己的门口,自己一个人藏在角落里偷偷的哭。
吵得沈潋秋根本都没办法静下心来磨刀,气得他甚至忍不住的动过要开门把他扔出去的念头。可结果当他真打开房门,透过门缝瞧见他在自己门外,哽咽的蜷缩成那么一小团的时候,就又莫名的不舍得起来了。
就好像是一个被人抛弃在自己门外的小狗崽儿一样,虽然有时候他被姚箐欺负的那些事听到耳朵里,都能把沈潋秋给气笑了,但每当看到他缩成一团难过的那副模样。
都还是会让他张不开嘴,再去要求与说教什么,甚至在后来他还曾背着他爷爷,为了林琅偷偷的报复过姚箐。
只不过他注定没办法一直在背后悄悄的护着林琅,所以才会有那一双他在临走前,特意赶工做出来的金色冰刀。
那一段时间,申请留学,收拾行李,办理各种手续,各种各样的事情,挤压的沈潋秋几乎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还是熬了几个大夜,做出了那副冰刀。
为的就是能让林琅在自己走后,也能稍微好过一点,哪怕只是在他再难过的缩成一团时,稍微的给他那么一点点的力量。
只是没想到,当初意外遇见的小狗崽儿,到了现在竟是已经长成了冰场上不怒自威的头狼。
那条看起来瘦弱易碎,却又比任何人都坚韧可靠的肩膀与脊梁,不论是否存在于冰场,也都开始自带吸引力一般,只要他在场,就使人无法再将目光与思绪专注在其他事情上。
就像个危险却又时时刻刻散发着甜腻香气,无时无刻不想吸引人成为他信徒的小恶魔一样。
沈潋秋靠在体育馆稍显冷意的墙上,低下头的同时,几乎是不自觉的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没想到当初的小狗崽儿,也有一天能够长成大魔王。”
甚至还能有一天,将自己和纪沧殊都挡在了身后。唤醒他们被生活困住的自我,将他们身体里那座停摆了的钟换上电池,重新启动。
沈潋秋想着自己曾经藏在美国那间办公室中,不敢见人,生怕父母看到,更怕午夜梦回被曾经的自己看到的那些冰刀,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既然曾经的狼崽已经长成冰面上的头狼,那么作为站在他背后的男人,我也不能丢脸才是啊。”
“林琅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就会回来训练,既然黄清慈这件事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沈氏那边的计划也该正式运行起来了。”
沈潋秋说着,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勾着唇角径直的走向大门外。
虽然自从前几天检讨那事发生以后,沈潋秋便总是隐隐的觉得,林琅仿佛在曾经的事情上,对自己有所保留。
但不论这种保留是好是坏,那也都是他的自由。
他需要做的就只是竭尽所能的帮他分担一点压力,尽量的减轻他的后顾之忧。
毕竟花滑的路还长着呢,不论是对于林琅还是对于沈氏,索契这一场仗也不过就只是刚刚开始。
——
“林哥,你刚刚的那个节目真的是太绝了!”
“嗯,但是这一次,竞争对手也很强,最终的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2016年八月份大奖赛决赛,已经升入成年组两年的郁桐早早结束了自己那一组的短节目,在赛场边上刚等到林琅下来,就立刻秒变迷弟的露出了一双星星眼。
斩钉截铁的推测起了林琅这一次的成绩。
自黄清慈那件事解决后,至今已经过了两年时间,关昊和安德烈都已经在上一个赛季结束后退役。
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发挥逐渐稳定的郁桐,和俄罗斯中另外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将。
不同于中国的历代独苗,俄罗斯在花滑人才的储备上,可以说是相当充足的。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选手的更迭换代上会比其他国家还要快,彼此之间的竞争也更加激烈。
如今这个接替安德烈胜任俄罗斯一哥位置的小将,虽然年龄不大,但各种比赛的参赛经验就已经很是丰富了。
实力不容小觑。
这一点早在上个赛季,安德烈退役的时候,就已经半开玩笑的叮嘱过他。
而如今几场分站赛过后,按照成绩来看,他也的确是没说谎。
俄罗斯这一赛季一共有两名选手参赛,虽然两人都十分优秀,但最终夺得前六名进入决赛的,就只有那名从安德烈手中接过一哥位子的西里尔一人。
这孩子的确很有天赋,又是自小就在安德烈之前那位世界顶级教练的□□下长起来的,成绩自然不会差。
只不过就是那个性格,的确是和从前的安德烈有着不小的反差。
多了太多的急功近利,少了一些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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