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佳:“……”吴曼佳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罗医生有点惊讶,回道:“向队,这女孩儿是你朋友?”里头应:“对。”罗医生闻言,便不再多问,朝吴曼佳随意摆了下手,说:“向队在里屋休息,我刚给他包扎好伤口。进吧。”吴曼佳忽然紧张得厉害。她在原地踟蹰了下,朝罗医生挤出句谢谢,然后才迈开步子,忐忑不安地走进那扇门。医务室的里屋陈设很简单,两张白色的病床,两个输液支架,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已经是全部。此时,在靠外侧的那张病床上,坐着一道高高大大的人影。伤在肩膀偏下位置,绷带只能从胸口绕过。男人穿了一条扎着腰带的警服长裤,上身赤裸,肩膀宽阔,裸露出的皮肤呈现出均匀漂亮的小麦色,胸肌腹肌全都强壮而精悍。看见他,吴曼佳心跳猛地漏掉好几拍,脸燥得发烫,有点后悔这次的冲动行事了。向怀远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很自然,问她:“你怎么来了?”“听说……你受伤。我来看……看看你。”吴曼佳小声说。向怀远:“你很担心我?”吴曼佳脸红如火,以至于左脸上的那块陈旧伤痕,都烫得有些发痒。她双手无意识地绞紧衣服下摆,声音很小,蚊子叫似的:“是的。”“谢了。”向怀远说,“随便坐。”吴曼佳看了眼整个屋子,没有椅子也没有板凳。她只能走向他对面那张病床。工作服常年只在后厨穿,又是油烟又是污渍,脏兮兮的,怕自己弄脏这张床,她其实没有坐实,只是虚虚靠了下床的边沿。目光小心翼翼,看向那个赤着上身,胸前缠绷带的男人。然后,就开始看着他发呆。向怀远对她说了句什么。吴曼佳脑子空白,定定望着他,没有回答。向怀远见状,抬起一只手,在她眼前挥舞两下。吴曼佳回魂,顿时窘得再次垂下头。向怀远淡淡地说:“你刚才发什么呆呢。”吴曼佳用力咬紧发音,好认真地说:“你,好看。”听见这话,向怀远被这呆呆的姑娘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他扬扬眉,看她的眼神浮起几丝兴味,片刻,说:“我今天值夜班,所以没去找你。”吴曼佳反应了半秒,点点头:“哦。这样。”向怀远:“你呢,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我也……加班。”说完这个,这小姑娘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啊,陈姐!向警官,你、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加班,做土豆饼。”向怀远动了动唇。可没等说话,女孩儿纤细瘦弱的身影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紧接着,外头乒乓一阵响,她不知又绊倒了什么,老罗一通埋怨,而她窘迫磕巴地道歉。向怀远听着那些动静,忽然笑了下。次日韩锦书醒来,一睁开眼,便倒吸进去口凉气——太阳穴突突跳着,每跳一下都抽疼一下,典型的宿醉型头疼。她皱起眉,抬手揉揉脑袋,呲牙咧嘴准备坐起来。刚有动作,便感觉到腰上横着个什么东西,将她紧紧固定住,压得她无法动弹。韩锦书掀开被子,粗略扫了眼,发现环住她的,是条男人的手臂。她:?她先是一惊,心想:莫非自己昨晚酒后乱性,和哪个男同学做出了出格的事?惊完,惶恐地抬眸看四周,然后便长长吐出一口气:房间的家具布置很熟悉,扶光公馆主卧。就在这时,背后的人也醒了过来。他长臂收拢把她抱得更紧,闭着眼,在她耳后轻轻吻了吻,哑声道:“饿不饿?鲜虾面在冰箱里,要吃我去给你热一下。”韩锦书在被窝里转个身。言渡面朝她,侧卧在她旁边的枕头上。他明显还没有睡醒,闭着眼,冷冽的眉宇之间隐隐流露出一丝疲态。韩锦书盯着言渡乌黑浓密的长睫毛,有点窘迫。她把半张脸都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啊眨,小声问道:“昨天晚上……我好像又喝醉了?”言渡懒得睁眼,循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到她的唇,贴过去亲亲。腔调慵懒又性感:“对啊。”果……然。前一天同学会,有个老同学带了好几瓶红酒,说是法国哪个大酒庄今年隆重推出的新品。韩锦书本来没打算喝酒,可听老同学吹得天花乱坠,她馋虫大动,没忍住,最后还是喝了。韩锦书想起自己上次醉酒的壮举,很惶恐,连忙继续追问:“我没有又吐你身上和车上吧?”言渡说:“没有。”“幸好。”韩锦书抬手抚了下心口,又说:“我也没有做出跳裸舞这种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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