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墙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卡通娃娃,童趣十足,白色的病床也比大人的病床小一号。梁丞丞小小一只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睡得呼啊呼。韩锦书和言渡进病房陪了会儿梁丞丞,等小橙子醒来后又宽慰了俞沁两句,然后便起身从病房离开。上了车,韩锦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着眉若有所思。言渡倾身靠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淡淡地问:“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不知道为什么……”韩锦书眉头越皱越紧,“我总觉得,橙子出车祸这件事,很奇怪。”言渡:“哪里奇怪。”“具体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橙子从小就很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跑出去。”韩锦书摇摇头不再深思,坐端正之后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呀糟糕!你还得去加班!怎么办,现在都这么晚了。”言渡看她一眼:“难得,还能想起我。”韩锦书心生愧疚,伸手轻轻扯了扯言渡的袖子,低声诚恳道:“对不起啊老公。”言渡五指收拢,捏了下她的手,柔声:“橙子突然出意外,谁也无法预料。你跟我道什么歉。”韩锦书还是有点担心:“我主要是怕耽误了你什么要紧事。”言渡说:“你就是我最要紧的事。”韩锦书脸发烫,低低切了声,嘀咕道:“你这张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能信才有鬼了。”言渡挑起眉:“谁说我是张口就来?”韩锦书看他一眼:“不是吗?”言渡:“不是。”她觉得很好笑,双手交环在胸前一抱,好整以暇转动身子面朝他,一副“我就看你怎么满嘴跑火车吹牛逼”的姿态,笃悠悠道:“难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肉麻情话,不是你即兴发挥出来的吗?”言渡散漫地笑了下,慢条斯理道:“怎么可能是即兴发挥。对你韩锦书,我蓄谋太久了。”听完暴君的最后一句话,韩锦书的眸光有刹那闪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角,在因他而失序悸动。砰砰砰,乱跳个不停。韩锦书嗖的收回视线,木登登地直视车窗外的前方,然后,抬手覆住了额头。良久,她忽然怔怔地喃喃自语:“不妙。”言渡听见她的声音,看她一眼:“什么不妙。”韩锦书满脸的失魂落魄不敢相信,摇摇头,没有做声。她最近越来越无法抵挡暴君的美色诱惑,甚至还经常为了暴君胡思乱想小鹿乱撞。可真是太不妙了。日子又平平顺顺地过了一周。这期间,出于对言渡隐疾的好奇和关心,韩锦书在网上搜索了“kc心理咨询辅导中心”的相关资料,查到,这家心理咨询辅导中心,是目前国内最大也最权威的心理治疗机构,规模庞大,总部位于中国云城,但在全国各大一二线城市全部都设有分部。韩锦书又想起言渡邮箱里的“到院复诊通知”,邮件最下方的落款,是“kc副院长白珊珊”。回忆起这一信息后,她又点进kc的官网,一番查找后,她在“精英团队”这个分页面里,找到了白珊珊的专栏。韩锦书原本以为,能在心理学领域做到极致的人,年龄大多都已经五六十,老气横秋。但非常出乎她的预料,这位知名心理学专家,居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年纪也只比她大两岁。须臾,韩锦书收回欣赏美人照片的目光,拖动鼠标下滑到页面底部,浏览起这位美人心理师的更多介绍。很幸运,在这段领域建树及职业经历的最末端,留下了能联系上这位心理师的一个电话号码。韩锦书照着号码打过去。接听这通电话的,是一个声线温润的青年,自称是白珊珊院子的助理,询问韩锦书是否需要心理援助。韩锦书卡壳了好几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请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言渡先生是不是你们的病人?哦,我是他的妻子。”男助理温和一笑,回答:“抱歉女士,我们不方便透露任何病人的个人隐私。请你体谅并理解,谢谢。”挂断电话,韩锦书只能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抓头发。她本来也只是做个尝试,如今得到这个回答,完全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关于暴君的隐疾,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再探知更多。韩锦书忧愁得直抠头,最后拿出手机,给俞沁发过去一条微信:吱!俞沁秒回: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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