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语调冷静,向她提出疑问:“那我抱你的时候,蹭到你身上怎么办。”韩锦书听他问完, 下意识便回答:“蹭就蹭到了呀。这种药小婴儿都能用,对人体没什么伤害和副作用。”言渡闻声, 盯着她缓缓挑了下眉, 冷寂的黑眸深处,兴味渐浓。韩锦书本来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拿起棉签一扭头,不偏不倚, 正巧就对上言渡似笑非笑的眼。韩锦书先是一呆。又不是傻子, 她只是琢磨了两秒便已顿悟, 这位暴君眼中的兴味从何而来。须臾光景, 韩锦书本就发热的两腮,一下子更烫了。心头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她窘迫又尴尬,支吾了下,清清嗓子飞快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怕蹭到我身上,就不要抱在一起睡。我们各睡各的不就行了。”言渡直勾勾盯着她,漫不经心道:“韩锦书小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韩锦书干咳两声,磕巴着嘴硬反驳:“我刚才说错了而已。”言渡:“众所周知,第一反应是人本能的自我展现,往往表达的是内心深处最直接,也最真实的想法。”韩锦书:?韩锦书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所以呢。言渡先生,你想表达什么?”“所以。”言渡垂着眸,视线仍旧分秒不从她面上移开,说话的同时,迈开一双大长腿,慢条斯理往她走过去。他个子太高,浑身气质又凛冽逼人,随着两人距离缩短,韩锦书敏锐感知到周围气场变化,像是有某种未知的危险,在步步逼近。她心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心慌意乱,完全是条件反射地,朝身后连退几步。再然后,后脚跟便碰到了壁。随着一个小小趔趄,韩锦书低呼一声,整片后背往后倾倒,瞬间贴紧了套房客厅里的电视墙。退无可退,言渡已近在咫尺。他俯身贴近她,目光仔仔细细,好整以暇地在她绯红的小脸上审度端详。隔着如此距离,韩锦书懊恼地发现,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心跳的频率。胸腔内的心脏擂鼓般乱动,敲击声震颤着她的耳膜,一阵阵,一阵阵,敲得她头皮发麻呼吸困难。惊慌失措中,她看见言渡漆黑的双眼中有浩瀚星海,漂亮得不可形容。韩锦书过去一直觉得,言渡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淡雅,夹杂丝丝雄性动物特有的气息,十分具有标志性。但此刻,她实在无法品味他身上这缕冷漠的暗香。她脑子发胀,昏蒙蒙的,再被他身上的气味蒸一蒸,怕是真要当场昏倒。韩锦书悄悄屏住了呼吸,大眼警惕而戒备地看着言渡的脸。言渡低声道:“解释就是掩饰。你的第二个说法,在我看来只是一种‘找补’。”韩锦书有点好笑,气不过地回嘴:“歪理邪说。你说第一反应是表达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好啊,那你倒是再说说,我表达了什么真实想法?”言渡懒懒地挑眉:“你对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韩锦书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故意仰起脸,傲然道:“不好意思,我不清楚。还请言总指教?”“你对我的真实想法……”言渡的音量很低,听起来沉沉的,带着几分哑。说话的同时,他抬起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韩锦书微张的唇瓣上,然后缓慢往下,依次滑过她小巧的下巴,修长白皙的脖颈,细弱的锁骨之间,最后,停留在姑娘擂鼓阵阵的心口。言渡继续:“就是你喜欢我。”四周空气愈发暧昧。韩锦书本来还口干舌燥得很,一听这话,匪夷所思极了,瞬间目瞪口呆:“我喜欢你?你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言渡很冷静地说:“更准确地说,是你很喜欢睡我。”韩锦书:“……”韩锦书:“…………”韩锦书:“…………………”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就是这位大佬。韩锦书又羞又恼,险些快要吐血。她实在不懂,暴君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羞愤震惊过后,她又忍不住心生好奇:“我挺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相较于韩锦书的窘迫无语,言渡的神色依旧平静而散漫。他低眸瞧着她,非常冷静地回答:“韩小姐每次和我不可描述,不是都身心愉悦么。难道还要我把你每次高|潮的情态,一五一十,详细给你描述出来?”“……描述你个头呀!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廉耻心!”韩锦书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快着火,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抬起左手,死死捂住言渡的嘴巴。言渡漂亮的桃花眼中浮起笑意,捉起她覆在他唇上的小手,浅浅一啄。韩锦书脸更红,飞快把手缩回来,侧过身,拿肩膀狠狠把他往旁边一撞,终于从电视墙和言渡款人墙之间开辟出一条逃生之道,溜出去。回头看一眼。口无遮拦的暴君被她大力挤开,赤着上半身的高大身躯因惯性往旁边倾斜,他步子慢悠悠跟上几步,整个人顺势懒懒地靠在了墙上。眉眼如画,身姿如玉。这造型,浑然一副绝世美男浅笑图,很是养眼怡情。
但,韩锦书觉得,如果这位美男不是个臭不要脸的色鬼流氓,这副画面应该会更养眼。叹息完,又不禁愤愤地想,自己真是个二百五圣母。这么恶劣的男人,成天压榨她调戏她欺负她,她居然还会担心他身上那些过敏小红疹?她就应该画个圈圈,诅咒他早日被那些红疹战胜,痒死才对。如是思索着,韩锦书决定收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她把手里的药剂往茶几上一放,面无表情道:“我看你好像并不需要我帮忙。药放这儿了,爱擦不擦,随你便。”言渡眉峰微抬:“你生气了?”韩锦书朝他皮笑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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