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垂眸看着手机屏里的这张照片,脸色凉凉。言渡知道,韩锦书这份手绘许愿卡,当然不是为他独家定制。去年六一儿童节,他在巴黎出差,韩锦书和俞沁一起带梁丞丞到迪士尼玩。她扮起表姨牌圣诞老人,随手画了一份许愿卡送给小外甥。当天她玩得很开心,晚上还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足足九张拼图。言渡清楚地记得,这张许愿卡照片,是那条朋友圈的第七张,同一些奶茶甜点的图拼在一起。去年画来送小外甥的卡,今年原封不动拍给他。小外甥得到的是原件,他甚至只有一张图片。敷衍味十足。静默了大约十秒钟过后,言渡回过去一个符号:。城市另一端。电话这头,韩锦书看着对话框里弹出来的“。”,脑门上缓缓升起了一个硕大的问号——暴君心,海底针。请问回个句号是什么意思?她认真琢磨了下,决定如实相告,于是回复过去:我和我姐在kiko中心的h家,本来准备给你选礼物,结果遇到了亚士的江璐,她和我姐看中的包包是同一个。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你今年的消费情况?韩锦书的想法很简单。这个品牌按照年消费额给顾客们排序,而言渡送过她很多稀有皮,如果他的排名在江璐前面,那俞沁就可以用言渡的名额购买那个包。消息发送过去,对方却迟迟未有回复。韩锦书等了几分钟有点着急,再次哐哐哐敲字:【???言渡言渡,你查到没有呀?】刚发送完信息,那边的江璐又有了新动作。她随手把浅紫色包包丢给一旁的sa,自己则挽着梁翰林在店内慢悠悠地闲逛起来,嘴里说:“这个季度的新品上了哪些?”江璐在h家的消费额年年都是五百万以上,在一里排名前三,由店长专职为其服务。闻言,妆容精致的店长sa堆起满脸笑容,殷切道:“江小姐,我们前天刚到了几只新一代的凯莉和康康,颜色都很漂亮的。您要不要看看?”“看看啦,万一喜欢就再买几只。”听见两人的对话,俞沁不悦。问身旁的sa,“我昨天发微信问你,你告诉我新品还没到店。怎么我问没有,其它人问就突然有了?”俞沁的sa是个年轻短发小姑娘,闻言面露难色,委屈得都快哭起来,支吾着回答:“我、我也是才知道那些新品已经到货了,对不起对不起……”短发小姑娘大眼红红,苦恼之态不似伪装。韩锦书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眼不远处满脸写着精明的店长,一思忖,反应过来。h家的当季新品历来便是抢手货,阔太贵妇们喜欢用新款包来彰显身份互相攀比。很显然,店长隐瞒了新款到货的事,就是为了把为数不多的新款留给自己的顾客,充业绩。店长取来了最新款的几只包,殷切地呈给江璐过目。江璐挑拣着,没看两眼,便道:“还不错。全都包起来吧。”一听这话,店长sa霎时喜笑颜开,向江璐确定:“所有吗?”“嗯。”江璐扑扑手,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啊呀了一声,转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韩锦书和俞沁,故意说:“差点忘了,那两位小姐好像也是来包的?”俞沁脸色难看到极点,无视江璐,冷着脸没做声。江璐把俞沁眼底的愤怒与无力尽收眼底,大发慈悲地叹了口气,道:“算了,那个黑色和水妖蓝的鸵鸟皮我不要了,问问她们喜不喜欢吧。”夹枪带棒的讥讽话,实在过了分。这一次,韩锦书冷冷笑出来。她少年时的个性骄纵又张扬,如今年岁渐长已收敛许多,变得越来越佛系。可江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俞沁,她已忍无可忍。韩锦书实在不懂,为什么一个施害者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寡廉鲜耻。“江小姐。”韩锦书突的开口,语气温和。江璐闻声,侧目,将几步远外的韩锦书上上下下审度一圈,目光带着几分不屑同轻蔑。江璐知道俞沁和韩锦书。一对表姐妹,前者家里开糖酒公司,后者家里做高端装饰,摆在普通人中是大富豪,放在执掌亚士的江家面前,小巫见大巫。江璐弯腰,施施然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乖觉的sa立刻送上几份甜点下午茶。“韩小姐你好。”江璐优雅地交叠双腿,也朝韩锦书露出个笑容,半是嘲弄地来了句:“听说你做美业,好多明星网红都在你那儿打针动刀。”“承蒙朋友们赏脸。”韩锦书也牵着俞沁大大方方坐下,单手托腮,直勾勾盯着江璐看,“大家说我技术还不错。”说话同时,韩锦书视线已经把江璐打量了个遍,忽道:“江小姐的鼻子是早几年做的吧?填的耳软骨?”江璐:“……”江璐不大自在地端起咖啡杯喝了口,瞄一眼旁边的梁翰林,清清嗓子,掩不住的心虚,“你乱说什么?我没整过。”“是吗?”韩锦书眨眨眼,“耳软骨即时效果不错,就是容易吸收。我看你鼻尖走形,还以为你被之前的整形医生给坑了,没做过就是我看走眼啦。”闻言,江璐一阵心慌,下意识摸摸鼻子追问:“我鼻尖走形?什么意思?”“耳软骨做鼻子,医生技术不到位的话,很容易支撑力不够,后期整个鼻尖往下坠,变巫婆。江小姐这是纯天然的下坠,不用担心。”江璐:“那……那如果是做过的鼻子后期下坠,怎么办?”“当然只有修复。”韩锦书两手一摊,“而且修复难度大,对医生的技术要求非常高。鼻修复手术的失败率是最高的,稍有不慎就毁容。放眼全国,从业以来唯一一个没失手过的医生,有且仅有一个。”
江璐惴惴又好奇:“谁呀?”韩锦书吃了口慕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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