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
这一刻。
雷洛眼中,天空聚集阴沉沉的云雾,仿佛被一位擎天巨人轻轻扒开,俯瞰向地面诸多渺小蚂蚁。
在这宏伟神迹之下,就连高塔顶端那代表着人类智慧巅峰的能量旋涡,也渐渐停泄下来了。
“这……”
雷洛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明明是温暖光辉,但在这一刻,雷洛的灵魂仿却佛被冻结了,内心最深处的敌意让他感到无比恐惧,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强大敌人。
眼中的世界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失去色彩,只剩下单调的黑与白。
一缕尘埃落下,便是一道波纹,在大地之上荡开,永恒之光洒落,无知、渺小、卑微,雷洛在这光与暗的沉沦中,仰望向那个高层次的生命。
“光明造物主。”
口齿不清,雷洛遵从于内心本能的喃昵着。
肖康的眼睛,已经彻底陷入沉沦,只剩下那一抹最柔和的光明,口中喃喃着宛如被母亲抱在怀中的低语。
胸前生出许些刺痒。
雷洛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胸前因为那名红眼巫师偷袭造成的伤疤,正在此刻的光明神迹沐浴下,不断滋生出全新细胞,宛如婴儿在母亲腹中的从无到有,焕发出惊人生机,又如青春期睡梦中,骨节间的稣痒。
一旁中年妇女,头顶系着一条朴素丝巾,这一刻她双手合十,泪流满面虔诚祈祷,沐浴在光明神迹下。
肉眼可见速度,这名妇女眼角的鱼尾纹渐渐变淡,粗糙皮肤也仿佛焕发出新的生机,年轻了十岁。
所有沐浴在光明神迹下的人,或多或少都因此发生了某些变化,甚至于就连花草花木也因此茂盛了许多,勃勃生机。
过了一会儿。
光明神迹渐渐散去。
灰色阴云重新笼罩天空,弥补上那块光明空洞,信徒们也渐渐从沉醉迷离中苏醒,此刻所剩下的,只有嚎啕大哭,宛如一群熟睡后刚刚苏醒的婴儿,本能哭泣着。
也许是梦到了那个无限美好的天国,为残酷的现实而哭泣吧。
“是主!我看到了主在天国,为我们坠落原罪魔盒而悲伤,为我们自私自利而悲伤!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一切生命的本源,那就是主啊!”
“我的主,请原谅我……”
嚎啕哭泣声,连绵不断,虔诚信徒们自我忏悔着,以至于人群外的红衣大教主以仁慈、博爱、圣洁光明之力,安抚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今天,我受到主的指示,来此感召他的信徒,为世间带来美好,洗涤世间罪恶。”
年迈红衣大教主做出祈祷姿态。
这是一个极具感染力的声音。
雷洛从他的声音中,仿佛听到了悲天悯人的伤怀,对于愚昧无知者的宽容,对于迷途羔羊的感化,将世间一切好美收入心底,唯有对异教徒,冰冷冷的残酷。
人山人海的信徒,不知从谁开始,一边做着祈祷动作,一边唱起了赞美主的光明圣歌。
“您是世间唯一真神,您是世界造物主,您是生命的起源,您是万物的根基,您是一切美好的代言,您将光明洒向大地,您看向自我救赎的人们,您流下慈悲的泪水……”
这首圣歌,雷洛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现在还能哼出声。
可惜失去信仰,雷洛哼出的声调,已然没有了全身心投入的灵魂,只剩下空壳。
“迷途的羔羊们啊,主是仁慈的,他宽待一切无知者的愚昧,即使你们不相信主的存在,主也不会因为你们而受到任何损失,主也会作为世间唯一真神,永世长存。”
红衣大教主宽容微笑,看向那些紧张不甘的学者们,就像在看一群无知的孩子,甚至于不屑与这些愚昧无知者争论,流露出许些宽容同情。
但就是这宽容同情,深深刺痛了所有学者的自尊!
继白尼文斯先驱踏上火刑架,已经过去了数百年,自己毕生坚持的真理研究,在教会眼中,仍旧只是一群无知者的玩耍,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吗!
配合着圣歌,红衣大教主赞颂着光明神。
毫无疑问,这种场合,任何对于光明神的质疑,都将会被疯狂的信徒们撕成碎片,排山倒海,视死如归,即使他是公国的皇帝!
这一刻,红衣大教主作为光明神在世间的代言人,拥有着无限的圣洁和权利,所有光明信徒都是他的肢体延伸。
“但是!”
紧接着,红衣大教主话锋一转。
“主虽仁慈,但我们作为主在世间的仆人,却决不能将主的怜悯作为自己愚昧无知的挡箭牌,对主进行公然的亵渎,诋毁主的仁慈,让广大信徒们陷入迷茫,失去自我救赎的机会,给予那些异端和魔鬼们制造机会!”
“是谁敢诋毁主的仁慈?”
“我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主的神圣……”
信徒们的高昂回应,此起彼伏、源源不绝。
令人窒息的压迫力!
雷洛能够清晰感受到,坚持无神论的格兰自然科学院学者们,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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