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几乎就要隔断她们和领座的绿化花盆带,感觉再搭个反光板,下一秒就能开始直播带货了。
裴钰正要说话,突然拉着她的手指了指门口,肖望舒一看,连忙把棉衣的帽子戴上,盖住自己的脸。
成风直接坐到了被袋子隔断的领座。
没一会,迎客风铃再次响起,这次来的人,却是图衎。
裴钰一把把她拉到桌子下面假装捡东西,等两人都落座了,才坐回位子。
距离不足40,声音很清晰地落入偷听的耳朵中。
“我一会还有个研讨会要开,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接说吧。”
成风轻笑一下,看向图衎的眼神已经变得阴鸷:“跟肖望舒离婚,条件随便你开。”
图衎闻言不答,却在仔细打量眼前的人。被他的眼神看得烦,抬眼已经不耐心,眉心隆起,他语气烦躁:“看着我什么意思,你开条件就行。”
“我在想,肖望舒看不到这一幕真的是太好了,不然还指不定伤心呢。”他直视着男人:“我妻子不是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我不换。”
成风却在文件夹抽出一张纸:“我调查过你,你在美国的时候成绩优异,确受导师丑闻所累没有办法进入医院,我可以帮你,你想在哪里当医生我都可以帮你。”
图衎垂眼看了一眼桌上的纸:“成先生,你好像搞错了,我不当医生,是因为我发现对别人没有奉献一切的医者仁心。”他拿起那杯甜得发腻的热可可喝了一口,确实没有肖望舒昨天晚上一时兴起做得那杯好喝。
“有没有兴趣,趁她不在这,听我说点事情。”图衎提议道。
成风不语,他就当他答应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起一些回忆里的片段。
“肖望舒高叁毕业那年生日碰上了高考后一天,但是那天她父亲喝酒喝了太多进了医院,望舒她妈妈不愿意管,她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到深夜,我和她两个朋友打了一晚上电话给她,最后她才不得不说自己在医院不方便来,然后我们几个朋友买了个小蛋糕去医院找她。
在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我们第一次喝酒,一小杯酒她就迷迷糊糊的,突然双手合十虔诚许愿,她那天许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你顺顺利利,永远肆意,永远自在如风。”
话语止在这里,图衎眼神不喜不怒,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停顿了两叁秒继续说道:“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你说要拿条件换我和她的婚姻,你觉得你还有半分她之前爱慕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吗?你是在试着用过去感情绑死她。”
这句话说出口,成风怔愣住了。
“你和她在一起的叁年,你但凡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谈一次,稍微了解一点她的不安,而不是把你的不安加诸在她身上,都不会有我现在坐在你对面的机会。偶尔视频的时候我能感受她笑有点勉强,我们稍微聊的时间长一点,你都百般阻扰,甚至有一次她悄悄问裴钰,她出去工作是不是会很惹你烦,没过多久她就着手将蔚蓝搬到a市。但是你知道她和搭档为了能在首都设置总部准备了多久吗?那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把她逼得有多狠。”
图衎陷入回忆里面继续道:“说实话我很嫉妒你,我几乎嫉妒得要发狂,但是我一次不敢让她发觉,生日那天她握着我们几个人的手絮絮叨叨说着感谢,说小时候被孤立被欺负的恐惧得很,家里一堆破事也让她身心疲惫,有了朋友才觉得好过了点。我其实很害怕看见她哭,所以她想要什么,我就是什么,不逾矩不冒犯。她需要朋友,所以我永远做她的朋友。她需要丈夫,我求之不得所以我努力争取。在我和她结婚之前,不清白的人只有我。”
“我本不应该平心静气跟你讲这么多的。”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说点已经结束了,但是我觉得该让你知道的事情,你知道盛势吗?你该记得你创业走上正轨后不久在这个公司里栽了个大跟头。当时你刚刚出院没多久,又碰上了这么个难缠的对手。肖望舒是在和别人谈合作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为了你的事业,她几乎免费给盛势做了叁年的广告。你稍微留意也该知道这些广告有多出圈。但是你知道盛势的张孝,在她还是一个行业新人的时候,在酒会上对她动手动脚,往她杯子里面下药,她合伙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被。”图衎握了握拳头,喉头梗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宣淇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砸坏了房门。
“为了你的事业,她居然愿意在成名后求着去当初伤害她的公司合作,但是你做了什么?”
“别说了。”成风压抑地说道,心里慌乱地不行,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这个人在肖望舒心里慢慢抽离,丝丝缕缕,漫长又痛苦。
图衎却不会放过他,他冷声继续说道:“但是她不知道你曾经搞垮她的投资,我不信你难道不知道在那种大会对一个刚刚出身的博主一句嘲讽,让原本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合作一夜之间消失。你是想她多陪你,但是却不心疼她。我心疼我的妻子,所以我不会告诉她你做过什么,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站起来,漠然地看着俨然被他的言语击溃隐隐有泪意的男人,看向餐桌旁一盆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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