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地下河道的悬崖,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有多远,因此躲避祁之晨的时候,双方都唯恐一脚踏空,从这里落下去,除了粉身碎骨没有第二个下场。我固然躲得狼狈不堪,可他也不见得就游刃有余。
招式拆闪之间,我逐渐感觉到有风声凉幽幽的从脚踝边掠过,心知我们已经逐渐b近了河道悬崖的边缘。我既不愿意自己掉下去,也不愿意祁之晨掉下去——毕竟他是诺苏的药——只好试图往原路挪,但总被祁之晨三两下b退,搁在崖边退不回去。
“小少爷,继续躲啊!”黑暗里,他沙哑的狞笑简直透着血腥气:“你在怕什么?”
我吃力的用臂刀再次格住他的甩棍,勉力向后推去,从他的身侧踉跄着擦过。
祁之晨不依不饶,简直像一头疯狗,就着这gu力扑过来,甩棍也不要了,一拳头打在我身上,和我双双倒在地上往后滚。近身缠斗,我根本ch0u不出我的臂刀,只能用小臂架着他的手腕,免得他顺势掐si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整个人骑在我身上,掐得我的骨骼咯咯作响,如果再虚弱一点,我可能就直接被他掐昏了。
缠斗之中,我也杀红了眼,和他撕扯着拳脚来往,两个人在矿洞里无声的厮打,只有拳头和r0ut交击时候的沉闷响声。那gu凉风越来越近,几乎席卷了我们,但是打红了眼的两个人又怎么还能想得起这么多?
“小少爷,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杀我?”祁之晨咬牙切齿,恨意简直要从牙齿缝里汩汩冒出,手指几乎陷进我的r0u里,一副要将我掐si的架势:“就为了诺苏?还是为了这座矿?你对我笑一笑,听话一点,我什么不能从你?非要和我拼个你si我活,废掉我一只眼睛!”
我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双臂交叉,竭力为自己挣出一点呼x1的空间,还不忘断断续续的回击他:“凭什么?你要我讨好你,我就得当狗?祁之晨,我是人,所有把我当狗看的——都、得、si!”
最后三个字,几乎含了血,每吐出一个字,我的脸就憋红一分,将祁之晨的手推开一分。最后一个si字出口,他似乎失神了一下,手劲略松,我立马抓住机会一脚蹬在他gu骨上,趁他吃痛松手的那一下迅速弹起,往旁边滚去,力求脱身。
可祁之晨是什么反应速度?我那一脚犹如兔子搏鹰,几乎尽了全力,我几乎都听见了他gu骨被踹裂的声音。可他仅仅是僵滞一秒钟,就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gu剧痛一般,扑上来从后勒住我的脖子。我被这一下勒得几乎背过气去,两个人又滚成一团,往不知道哪个方向厮打过去。
凉风更盛。
我感觉自己好像滚到了什么地方的边缘,心下巨震,也顾不上身后勒着我脖子的祁之晨了,拔出臂刀就往地上cha。可祁之晨那个疯子,像是失心疯了,一把又将我的手按了回去,还不要命的抓着我往下滚。
我惊惶至极,可被他牢牢压着,连回身踹他都做不到。两个人还在厮打,忽然我身侧一空,风声大作,几乎是咆哮着从耳边刮过。我怒喝一声“祁之晨你疯了!”,就要背着他往上爬。可他却根本不管,甚至使巨力在我喉结上一掐,掐得我眼前一黑几乎昏si过去,然后嗬嗬笑起来:“别怕啊小少爷!”
疯了,他疯了!
我恨极、怒极、心头血气盛极,大脑最后一点清醒被冲垮,再也顾不得什么悬崖不悬崖了,反身就和他厮打起来。两个人滚着往下掉。、
忽然,我身下猛然一空,整个人瞬间往下掉。最后一点神智残存,我猛地抛出腰间的登山绳,不知道挂在了哪里,总之是把我和祁之晨两个人拖在了悬崖上。
我双臂绞着登山绳,祁之晨双臂绞着我,几乎勒得我喘不上气。他嗬嗬笑着,声音里渗着血:“小少爷,你看,你最后还是得和我同生共si了。”
我双脚悬空,内心恨极:“祁之晨,你个畜生,就算我今天和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哪用得着一起跳?你爸在矿山里放了多少毒气,你以为我不知道?”祁之晨嗬嗬笑着,嗓音沙哑,状若疯魔:“你们父子,做事真是做得绝!不过,祁家的便宜没人能占!当年让你爸全身而退,就很不应该;现在,小少爷,恐怕你也要陪我si在这里了!你怕不怕?啊?”
他哈哈笑起来,笑声在风声之中回荡:“你怕不怕!”
我冷声:“我若说一个怕字,我就对不起这个‘裴’!”
“这才是你,小少爷”他勒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热气混合着血腥气喷吐在我耳边,声音又逐渐转低,几乎迷醉:“我就喜欢你这副把我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漂亮!”
我心中一阵恶心,可现在又没法儿蹬开他。他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全是怨毒:“你到底为什么看上诺苏?那个杂种,他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你竟然为他伤了我?你竟然为他要杀我?你竟然为他——”
祁之晨就像是疯了一样,反复的、咬牙切齿的咀嚼这几个字,好像我与他曾经是什么海誓山盟的恋人一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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