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从来没有出卖过警方,他所有的妥协都是为了能一举端掉基地,但很遗憾,他失败了。他推走白池的时候对白池说出了这样的话:
相信爸爸!你一定要相信爸爸!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相信爸爸,但是小池,你一定要相信,爸爸是好人,爸爸没有出卖警察。
可那帮警察不信他!最该相信他的人不信他!
所以白池来到了基地,她恨死那群人了。那群人给了白堇年描绘了一个无比光明的未来,然后因为一颗怀疑的种子亲手掐灭了他的所有希望,使他对女儿不断重复的承诺变得荒唐可笑。
白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怎样讨论起白堇年的,但她猜想,别人的口中大概永远是勇士变成恶龙的故事,但那枪声在白池的心里每每炸响,她永远都逃不开这个噩梦。
那请熊先生告诉我,第一步,想要我做什么呢?白池放下仅三指高度的秀雅茶杯,不卑不怯地回视熊冯特的打量。
熊冯特看着年轻的白池,从他的视角来看,白池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和仇恨混杂在一起的冲动,这种冲动他曾在很多人身上见过,有些人是为了金钱,有些人是为了性欲,有些则是被动的对毒品的瘾,这种冲动是想留在基地的人必不可少的诱因,他很喜欢这种冲动。因为这种冲动意味着绝对的恶,绝对的利益,以及肉眼可见的源源不断的钞票。
我记得白小姐是在枫泾市读的书对吧。熊冯特捻起手上把玩的佛珠,那珠子他已经戴了多年,黑色的石珠闪现着润滑迷人的光泽,甚至将熊冯特整个人罩上了一层格外温和的法相,他用平静无比的声音说:不如就从枫泾市开始,白小姐意下如何呢?
白池猜到了,她猜到她生活过的城市要成为她的跳板,甚至很快她就要跟唐景珏对立,否则,基地凭什么相信她愿意投诚呢?她跟警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难说不是又一个蜂鸟。不如就与过往彻底割裂吧,利用白池那个圈子的信任达到渡鸦的目的,没有比这更合适的选择。
没意见,我很喜欢这个提议。
为她引路的那个年轻人送她回到住处,基地安排的房子很豪华,比起唐景珏家里的陈设,奢侈得简直放肆。白池不想好奇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会知道她衣服的尺码,反正结果一定是她不想知道的,但从今以后她就要习惯,这就是基地的行为方式。
如果我没猜错,你会和我一起去枫泾市,没错吧。白池问那个年轻人。
是。
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熊先生叫我小伍。
哦,伍先生晚安。
小伍没说话,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淡,熊先生派他辅佐白小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赤裸裸的监视,是不信任的表现,他不认为自己在白小姐眼中能有什么好印象。
白池洗完澡站在关闭的窗帘后等头发自然晾干,她不喜欢吹头发,在唐景珏家里的时候总被逼着几时吹干头发,现在再也不会有人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了。唐景珏,下次见面,我们就站在对立面了,我想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一定就是没能跟我上床。
白池抱着这个念头陷在柔软的床上,侧身屈成防备状,她控制者自己的呼吸节奏,使吐气缓慢而绵长。直到被意料之中的枪声惊醒,但这次,举枪的人是唐景珏,枪口对准的,是她自己的额头。
屋外真的有枪声!
密林中的枪声惊破了静谧的黑夜,向她这位远方来客逐渐撕开了真实的一角。
小伍。白池对着门外喊。
那个年轻的男人很快出现在她面前:白小姐。
我需要防身的武器,枪或者利器都可以。但白池猜想她现在是拿不到枪支的。
白池利落接住扔来的短刃,解开匕首上缠着的布条,利刃在她手里闪烁着银光,像是丛林里野兽的眼睛射出森然寒意!她和小伍隐匿在门的两侧,等待外面的人推门而入。血腥气顺着门缝流入室内空气,并没有肢体打斗的声音,这意味着在这个屋子外围的两个人已经倒下了。
熊冯特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茶香馥郁着将他的眉目蒸得柔和,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门被快速踹开,白池乘机后勒一人脖颈,刀尖划过那人胸膛,有人从面前袭击,白池放下受伤的人飞速闪避,她将后背贴向小伍,枪声响起!小伍的子弹击中一人拿枪的手,他却因为后坐力猝然被踢中手肘,枪掉在了地上。
进来五个人,只伤了两个,小伍失去了武器,白池手中的匕首面对三人相当吃力,而且,剩下的那三个都有枪。小伍背转拧住一人肩膀,用力向地板摔去,白池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强悍的力道折断了那人的手臂,但另外两人已挟住了小伍,枪口抵在小伍的太阳穴。
白池右腿一勾,将那柄地上的手枪踢到手中,然后对准小伍背后的肩膀。
砰!砰!
熊冯特令藏匿在屋子后的另一队人及时赶到,将那五人带出,飞速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白池在几小时后得到了一部手机,熊冯特的电话很快打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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