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司脸色不善的往他们的桌子走去,赵文易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也往那儿走,小二看不过要上前搭把手,被赫连司的眼神一瞪麻溜儿跑后厨拿酒去了。
几米远的路,满堂的宾客再没人敢拿正眼瞧赵文易,便是她从身边经过,那人就动也不敢动,气儿都不敢喘。
石忠是个细致的属下,原来拉车的老马被换成了高头骏马,骏马被喂饱了饲料,两只硕大的鼻孔倏倏冒着热气。车厢里准备了口粮和换洗的衣物,还有两瓶掌柜自酿的好酒。瞧着不像逃命,倒像是野游的。
赵文易被人监视着蹬上马车,她迅速的环视一圈,这些应该都是用她的银子归置的。她记得自己出来的急,没带很多现银啊,难道这俩人又出去抢了?
五谷不识的小郡主自然想不到,这本就是一锭银子都用不上的事儿。
赫连司喝了点酒,脸上泛着潮红,衣领扯开了一个小口懒懒的吊在赵文易的后头,在看到她老实的上了马车后,冲着车门的方向说道:石忠,去他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尤其是男人的嘴角勾起戏谑的笑,窗台底下。
马车里的人呼吸一窒,脸色刷白,赵文易的指甲抠进掌心,冷汗浸着破了皮的位置,加剧的疼痛暂时压制住了她因恐惧而不自觉的颤抖。
少顷,石忠回来对站在原地散酒气的男人道:主上,没找到。
哦?男人的声音穿透车门,里头的人听的清楚,有意思
还用在找找别处么?
不用了,准备出发吧。
是。
马车里,二人同来的时候一样相对而坐,石忠在外做最后的打点。
赵文易的皮肤随了父亲,是病态的苍白,在这样的冷天里她不说话不动作便显得毫无生气。但是她的姿容实在过甚,卷翘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浅灰色的阴影,惹得人不禁想要疼惜。赫连司大喇喇扫视着她的面容,发现她眼角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长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叫泪痣吧。啧啧,今天没能把她弄哭,等下次
赫连司仔细的端详了会儿赵文易,酒气上涌。
赵文易的嘴唇很薄,带着浅淡的粉色,显得有些惨兮兮这大概是拜他所赐,他不禁有些得意。然而这个瘦弱的少年,即便是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嘴角拉平的弧度也清楚的传递出一个信息莫挨老子。
赫连司却偏用脚尖踢赵文易的脚尖:疼么?
赵文易:你让我踹一脚试试?
赫连司呵笑,脚腕微抬踩在少年精致的鞋面上,似是在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机会。
极度洁癖的小郡主在男人的鞋底挨上她的那一刻迅速的抽出脚狠狠的踩了回去。赫连司不怒反笑,哈哈哈很好,保持住这个劲儿,老子喜欢!方才那副要死了的样子,看着他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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