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睛猛地瞪大,他挥舞着匕首,冲男人叫嚷: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你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男人长腿伸到一半便顶上了对侧的车壁,他不屑的啧了一声,这小破马车他连身子都坐不直,现下两人就快挨到一处了。
这中原的女人就是矫情!
可是
模样是真他妈的俊,小脸嫩的连上头的绒毛都看得见,即便是穿了男装也还是一副软弱可欺的姿态,像就像那刚出生的羊崽子。男人接连的舔唇,鹰眸闪着绿光他可以考虑让她死的痛快些。
你做什么那般看着我?我我给你钱!你放我走!
哦?难得这等时候男人还能起了逗弄的心思,仿佛那一身深可见骨的伤不是长在他身上。
给多少?
少年怕的就是他不要钱,他无比庆幸自己这副打扮,同时他也不想死。
少年似看到了生机,一只手举刀,一只手背过在身后摸索,抓到一个熟悉手感的包裹便扔了过去。
男人抬手接住,放在手里掂量,嘿挺沉啊,他挑高一侧浓眉,这小家伙还觉得自个儿挺值钱的?他将包裹扔到脚下,一只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掌心拖住下巴,皱眉嘟嘴为难道:可人家现在饿了,这些疙瘩块儿又不能当饭吃?
男人浓密散乱的头发罩住了他大半张脸,上头沾满了血污和泥浆,同打了结的络腮胡子连成一片,整张脸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而此刻少年面对着那两片嘟起来的大厚嘴唇子就要吐了,他屏住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同时又克制不住的往车窗的方向挪动。
那你你想要什么?
男人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副语气,灌了两斤油的肥嘴唇子一张一合,老子饿了是要吃人的
少年不理他的鬼话,大侠,我不会报官的,咱们就当互相没见过,您拿走银两也不会有人知道,顺手放我一马便是当积德行善了,可行?他这会儿冷静下来也没那么害怕了,放软了语气打商量。
积德行善?那你先得问问我腰间这刀答应不答应?男人嗤笑,况且,在这荒郊野岭杀了你也一样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依照马车疾行的速度恐怕早已绕过了县城往不知何处去了,少年常年养尊处优,何尝碰到过如此的情景,几下就急红了眼圈。
男人伸出手,敲了下那节断了的匕首刀片,是个好东西,断了可惜了。
少年看着男人敲他匕首的手指,那手指修长粗糙,指甲缝里埋着黑泥,兴许还有从人身上刮下来的肉丝。
他手一软,扔了匕首。
男人看少年是真的害怕了半天都不说话,便故意俯身躺在他腿上假寐。小少年登时顿住,男人身上头发上散发出的恶臭气息直面而来,他的脸色青白交加,手脚僵硬的不知如何自处。
男人却躺的舒适,似乎真的睡了过去,可手却遮掩着偷偷沿着少年的大腿向上滑动。突然,男人摸到了个条状的柔软物体,尺寸还不小!他腾得坐起身,涌上一股不知道是恶心还是什么的情绪,怒目而视:你!
少年却推开他,猛地转头扒着车窗哇的一下吐了。他本就晕车,刚被男人又熏又吓,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
待他吹过冷风坐回车厢的时候,还不忘虚弱的颤声指责:你怎么、怎么能摸我,摸我那里!
男人瞪着少年白里透红的小脸,他怎么解释?解释他看出来他是女扮男装实际上却发现走眼了?
而少年指着他的手并未放下,脸色白了又白:难道你对我、对我!他难以启齿,竟生出那种龌龊心思!
放屁!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现下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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